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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依偎過去,軟軟靠過去,“表哥?”
雲來淡淡道,“跪下。”
吳樾兒瞬時僵了身子,俏麗的大眼裡滿是不信,雲來又道,聲音嚴肅許多,“跪下。”
吳樾兒從他身上退開,大聲道,“為什麼?我不跪。”大眼裡很快凝結了淚水。直看他認真,方委委屈屈的跪到地上。
雲來看她身後也隨之跪倒的侍婢,對一個著粉的,“把這個奴才拉出去,杖斃。”那侍女頓時癱軟在地上,黃豆大的汗涔涔而落。吳樾兒一聲驚呼,回身護到她面前,對上來欲行令的兩個小太監呵道,“不要!”轉而面向淮西王,滿臉雪白,“豆蔻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罰她!”
“妖言惑主,搬弄是非,挑弄爭寵,這罪名夠不夠?”淮西王一字一句,說的是豆蔻,盯著吳樾兒。
吳樾兒知事已白,垂下頭,忽而抬起,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她也不去擦,聲音也啞了,“是,我就是不喜歡她!她一來,您就什麼都忘了。我討厭她,討厭她喬喬致致扮柔弱裝狐媚的樣子,她就是一個狐狸精,而且是被人用過的狐狸精,髒死啦,……”
“啪!”吳樾兒臉上著了一掌,一回臉,淮西王面色陰沉的可怕,她頭髮也亂了,釵環掉下來,眼淚唰唰的淌在臉上,“您打我,您打我?母妃以前說過的話,您都忘了嗎?”趁她捂臉,左右的侍從又要去拽豆蔻,吳樾兒瘋了一樣撲回到豆蔻身上,“誰敢動她?你要殺她,先把我殺了吧!我反正也不要活了,嗚嗚……”
雲來面色閃動,聲音低沉,“賜藥,今後留在這裡。”藥是啞藥,一句話,豆蔻便從少史身邊的大丫鬟變成低等奴婢,今生今世須要留在行院。但這已是撿回了一條性命,那豆蔻抖索著身子,伏地謝恩。
雲來又命聽到動靜進來的侍衛副統領端木良材,指著吳樾兒,“請少史回去,孤被她鬧煩了。”
良材忙上來要扶吳樾兒起來,吳樾兒反手一推,“不用你扶。”狠狠剜他一眼,“就是你,把那個妖精弄進來的。”
淮西王聽到,欲要動怒,終於忍住,“下去。”
38。 機緣
相思難,不思更難。
話說靈眉、周奉、雲來三人,各有各的痛,各有各的悵。蓋情之一物,難評。為他憔悴,為他傷,為他望月,為他空嗟,各種銷魂,不過難忘。
二字而已。
卻拋開金陵之事暫不題,大周朝京都金鑾殿上一瞧。
有周一朝,皇帝多勤政。三世帝弘德年輕雄武,精力過人,此刻天時雖已不早,祥雲殿偏殿仍是燈火通明,四盞銅金九爪吊燈三十六根燈燭,將殿內照的有如白晝,寶座上一青年男子端坐,燕居常服,髮束金冠,形容十分英俊,透出青年人特有的生機勃勃的神采。此正是弘德帝燕賾。
下首左右交椅各坐一人,為左者天命年紀,鬚眉斑白,神凝雙目,儒雅持重,右首那人鼠目精光,機警跳脫。一左一右,是當朝宰輔中書令何明清與門下侍中丁寸。
燕賾正在閱讀奏摺,此折不短,洋洋灑灑數頁,讀罷最後一句,忽而哈哈大笑,下首二人均是一愣,此折他們早先都已閱讀,再沒想到皇帝是這般反應。思忖間燕賾已將摺子往案上一扔,“呵呵,朕不料靖遠也有這樣的心腸。”把手一指,小太監忙將摺子捧到二相面前,他們雖已讀過,少不得又看一遍,邊思量著皇帝如何心意。
靖遠是雲來之字。這奏摺是都督韓嶺所奏,已是第二封。第一封參他不顧婚約,強搶民女,這一封罪名卻是更重,不僅霸佔了周某之妻,更濫用私刑,將周家的奴婢屈打致死,影響極壞。二相知淮西王賀雲來是皇帝寵信的良將,現下朝廷上下,皇帝有意將新老臣子更替洗牌,雲來受命南下,正是向韓嶺施壓,此乃洗牌之第一擊,非常重要。這個時節反被對方拿到把柄,更出了人命官司,他們以為皇帝定是要動怒的。
抬起頭,燕賾神態平和,哪有怒色?何明清尚有些參不準,丁寸先道,“武威將軍還是年輕啊!”
何明清緩緩接過,“將軍一向沉穩有餘,此番出此故事,臣等實沒有想到。”這樣的錯誤太低階,不像他之作為。
燕賾一嗤,“年紀輕輕便那般老成,朕老早瞧他不順眼——現下看,倒還有點像樣。”
丁寸畢恭畢敬,“臣愚鈍,請皇上明示。”燕賾示意何明清,何明清遂娓娓道,“青年人多激|情,前朝禮教束人,多以為輕狂,鄙之。然激|情本年輕人本性,我太祖皇帝嘗雲,青年無血性激|情,是為無心,老年不循守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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