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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少年看看躺在地上的畫布,畫面上祇有紫紅色,少許青色,筆觸凌亂,面貌模糊,畫中人一絲不掛。「我怕冷。」他提了空水桶走到門外,回來時多帶了一條抹布,並再一次將門鎖上,擦起方才秦雪站的地方;抹過血跡處,少年停頓一會兒,將抹布扔進水裡,站起身,說:「你又幹了甚麼?不要太過火啊。」
夏青聳聳肩,說:「他喜歡。你呢?今天不也是為此而來?」
「我不喜歡他。上一個呢?」
「不,這個好多了吧?也漂亮多了,雖然差你一些。」
少年哼笑一聲,提起水桶,再次走到門外換了新水;進門時依舊鎖上。當他擦起畫架時,夏青說:「你想怎麼樣?」
「說甚麼?」少年收起畫架的插稍,一個個簡單擦過,扔到一旁桶子裡。
「不想又為甚麼鎖門?別裝了。」
「你打掃?」少年回過頭,提起水桶。
「我打掃。」此話一落,少年抬手一掀,將整桶水潑到夏青身上。那人維持著同樣姿態,依舊是駝著背,雙手抱胸;卻笑了。及肩的黑色直髮滴著水,服貼到頸子上;卡其色的連身工作服溼了一大片,與乾燥的地方形成色差;他將垂到鼻樑的瀏海往後一撥,在少年面前跪了下來。少年走上前,搧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說:「真搞不懂你。這樣對待別人,又要我這麼對你?」少年將他踹倒在地,腳踩上胸口,此時夏青握住那人腳踝,開口:「應采聲。。。。。。。」
「後悔啊?」應采聲甩開他的手,又往肚子踢了一腳;夏青咳了兩聲,說,你上我吧。
應采聲收起腳,皺緊眉說:「甚麼?」
「我想要你。」夏青爬到應采聲腳邊,再一次抓住他腳踝;應采聲踢開,說:「我不想。你好髒啊。」
「你不用親自也行。。。。。。。」夏青撿起地上的畫筆交到應采聲手上,「祇要是你動的手,我就願意。你也喜歡這樣吧?我不怕痛,我很喜歡,祇要是你。。。。。。。」
「夠了。」應采聲扔下畫筆,撿起地上的抹布水桶,和包好的垃圾走到門邊,開啟鎖,說:「剩下你自己收拾,我今天沒有興致。」語畢,帶上門。
夏青攤開手腳躺在地上,笑了一聲。
哈。
???
星期一上午,李涯有一堂課在撞球教室,那兒有個和他同年的醫科生洪陽。李涯和他挺有話聊,一見如故。今兒個天氣晴朗,沒有缺席,因此球檯不夠用。兩個人待在教室邊靠著牆聊天。說到李涯的女友,洪陽睜大眼按上李涯的肩,「又被甩了?」一句,拉長洪陽的尖削下巴。
李涯苦笑,聳聳肩說是。
「搞不好人家覺得你是彎的,所以。。。。。。。」洪陽嘴角斜勾向一邊,一對劍眉挑了兩下。
「少來了,我又不是你。」
「你有甚麼意見?」洪陽翻了個白眼。
「不敢,不敢。」李涯喝了一口保溫瓶的熱茶,「你可是萬年難見的痴情種。」
「那當然。」洪陽雙手叉在胸前,閉上眼點點頭。兩人聊了一陣,開始有一搭沒一搭。李涯搓著手掌,不時捏捏指腹;突然靠近門邊的一個女孩喊:
「李涯,外找哦!」
洪陽斜眼瞅著李涯,咂嘴彈舌說:「行情真好,一個甩你又有一個送上門,李帥。」
李涯拍了他肩頭一掌,說:「少風涼,我出去看看。」
還沒到門口,喊他的女同學放下球杆拉過李涯,附耳悄聲問:「欸,你怎麼連那種模特兒都認識?」說著同時指指門外窗下一白髮人影。秦雪站在外頭,倚著窗背對教室。李涯沒和那女孩多做解釋,道聲謝便往秦雪身邊走去。同時聽見各種耳語。
——噯,那是外國人,還是染的頭髮?
——是白子吧,膚色白得不太象話。
——我在雜誌上看過他。本人臉真小。好像才高中?
——男的?可惜了,腿好長啊。
「阿雪。」李涯拍拍那因氣溫冰涼的肩膀。
秦雪回過頭來,白白的兩頰暈著粉紅,白色長睫毛眨動惺忪。他望著李涯,愣了好一會兒才說:「李大哥,我來還你東西的。」聲裡有些鼻音。
「甚麼?」秦雪一件白襯衫搭上灰色針織毛衣,米白色麂皮風衣;祇有褲鞋是深色。
「圍巾。」秦雪遞上一個牛皮紙袋,「血跡洗不掉,所以買了新的。對不起,上次給你添麻煩了。」他吞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