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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一句話,你就一定能活著回來。”
何不歡道:“甚麼話?”
亞馬道:“從現在起,為你自己活著,為我活著!”
何不歡向他凝視良久,眸子中現出無比明亮的光彩,在他臉頰上匆匆一吻,轉身飛奔而去……
“白衣銀笛”申厚卿,的確很難讓人忘記。
因為他雖是將近四十之人,但清秀瀟灑的風度,會使人覺得他還是翩翩少年,尤其那一身雪白色挺直儒衫,令他在人群中更為特出。
但最重要是他的“銀笛”,近十五年來若是談論起江南武術名家,申厚卿絕對列於前五名之內。
所以何不歡覺得頭很大,為甚麼連“白衣銀笛”申厚卿這等人物,居然亦肯做私人保鏢?“殺手”這口飯豈不是愈來愈難吃麼?
不過無論如何這人非死不可,否則何不歡便活不成。
憑良心說,亞馬比“白衣銀笛”申厚卿可怕得多,寧可跟申厚卿拼一百次命,也不願欺騙亞馬一次。
秋陽失去夏天光彩,而使人微感淒冷,照在無數盛開的菊花上,好像更寂寞、更孤清,白衣飄飄的申厚卿已經在千百朵雛菊叢中,漫步很久,口中漫吟:
芳華絕代,漫凌繽紛,欲將沉醉換悲涼,情歌莫斷腸……
不是別有情懷,只是悠閒自在,隨口吟誦……
一股森冷殺氣從樹叢後透出,申厚卿心生警惕,悚然停步。
這秦員外府中,兩年來平平安安,無所是事,秦烈老員外禮數周到恭敬,酬金豐厚得使人不敢相信。
但果然很有問題,就有人勸過他“酬勞愈豐,危險愈大”!
這一股殺氣,竟是平生第一次,使他心膽微微怯寒。
他輕輕嘆口氣,揚聲道:“這樣也好,橫豎十餘年來還未碰過敵手,該來的就來吧……”
何不歡一步跨出樹叢外,右手按住刀柄。
申厚卿的確很驚異,因為這何不歡雖然美麗得像一朵花,又年輕得讓人難以相信,但那大將之風,絕對假裝扮演不出,尤其那股殺氣,可怕之極。
何不歡說道:“不必多說,咱們無仇無怨,但是今日局面卻註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申厚卿道:“你講得很明白,而你的氣度鋒芒亦顯示你很夠資格,請!”
何不歡揚手掣出一雙短刀,刀尖筆直指住對方、心窩。
殺機瀰漫,森寒刺骨,是生與死之無情掙扎,只為求“生存”的冷酷天性亦表露無遺。
何不歡卻道:“聽說你的銀笛不但是武林有數奇門兵刀,吹奏時也是天下一絕;可惜我是外行,不然的話我現在的心情真想聽一聽。”
申厚卿卻右手輕握銀笛,一面輕敲左掌,一面隨口吟唱道:
我有白衣銀笛,要倚一枝香雪;吹微玉城霞,清影渺難卻,飛絮滿天涯……
他不是說話,不是吹笛,而是吟誦一首詞,其中幾句……那孤寂嚮往的聲調神情,使得不甚通文墨的何不歡也深感悵觸。
何不歡似在沉醉,不由嘆道:“好聽得很,還有沒有?”
申厚卿的微笑,好像千百年來獨自行往於荒曠山川大地。
他道:“有,還有……”
他又吟唱道:
……難道春花開落,又是春風來去,便了卻韶華?花處春來路,芳草不曾遮……
何不歡道:“我雖不明其意,但覺得末後兩句沒有那麼好聽。”
申厚卿道:“沉哀悲傷的氣勢果然大大弱了……你說得對,不過假如我們繼續吟誦下去,卻把生死決戰忘了,豈不笑話?”
何不歡道:“多謝你提醒我,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忘記,因為‘江湖野馬’的名字就足以保證有餘。”
申厚卿驚訝得有一剎那失去了瀟灑風度,問道:“‘江湖野馬’?他要你殺我?”
何不歡道:“正是!你想想看,既然亞馬叫我殺你,我敢不敢忘記呢?”
申厚卿道:“想不通,真想不通……亞馬為何要殺死我?”
何不歡道:“因為你是秦老員外的保鏢,而秦老員外就是二十年前天下第一殺手‘半匹狼’端木通!”
申厚卿大吃一驚!本想問是不是真的,又覺得問出來只證明自己更呆、更笨、更傻,嘆了口氣道:“這種事誰想得到?但居然給我都趕上啦……”
何不歡的雙刀無聲無息由空中落下,宛如電光劃破黑夜長空。
申厚卿雖然橫笛擋住,但卻被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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