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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騰,飄逸,無比的輕靈,我好久沒有這樣自在的感覺了,我得充分享受,給自己痛痛快快放一個長假。現在,還不急於尋找新的宿主,爰慧給我的能量,特別在最後一刻,已經不是一般的充足,簡直就象填鴨一樣讓你招架不住。
特別是在爆炸的白光乍現的那一瞬間,極度的恐懼,整個大腦,頓時成了一個群魔亂舞的世界,到處放電,弧光頻閃,不想吸收都不行,宛如給氣球無休止地充氣一般,我的替身要再能多彌留一會,恐怕就該是輪到我來爆炸了……
019
飄著搖著,忽然覺得有些異樣,似乎越來越拖重。明顯是地心的引力,在漸漸擴大,到了最後,就象讓我託舉著我替身的屍體一樣費勁。那種感覺,明確昭示著我根本沒有離開地面。這是一種多麼熟悉的禁錮,正是前一番附身爰慧的那種感覺。
那一次,爰慧被重重地拋上箭垛之後,重創瀕死,正是這一種感覺,讓我沒有能夠隨心所欲,自主脫困。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莫非我的替身竟已有金剛不壞之體,如此遽烈的爆炸,都能倖免於難?
一種難以名狀的感受,立刻有如蒼鷹撲兔一樣牢牢地攫住了我,與其說沮喪悲憤,不如說矛盾重重。天良自在,有如人的心跳,不到生命完全終結的最後一刻,不會徹底缺失,幫助了我十六年的替身,就這麼死於非命,我不應該無動於衷,甚至還幸災樂禍。那種與生俱來的使命感,卻又不允許我過於優柔寡斷,患得患失,一味做感情的奴隸。
當務之急,便是趕快查明真相。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前面,浮現出了許多奇特無比的景象,五彩繽紛,光怪陸離,斷斷續續,顛顛倒倒,宛如一些全息電影的片斷,卻都是大爆炸前後的場景。更叫人奇怪,這些場景,我居然十分陌生。倘若正是我的替身親眼所見,則他視即我視,他聞如我聞,我不可能一點記憶也沒有。搜腸刮肚,真是一點印象也找不到。然而這些場景看起來,卻由不得人妄加質疑,明顯不是一種荒謬絕倫的虛構。
一束白光,自天而降,彷彿舞臺上的強烈聚光燈,正好籠罩住整個竹樓。真所謂如火如荼,絕對的白熱化,炫耀的程度,簡直不能用任何語言來形容。在那白色光柱的頂部,什麼也看不見,彷彿那兒只是一片虛無,天穹好象被捅了一個窟窿。周圍的一切,均皆虛化,原先熊熊燃燒的大火,早已不見,只剩下一座竹樓,三個呆如木雞的人影……
幾乎是神差鬼使,竹樓的屋宇,居然在自行分崩離析,完全不是那種爆炸的速度,彷彿是一隻無形的大手,一片一片,在定定心心地拆解,迅速,卻又非常穩妥,有力,卻也不失柔和。直到把人影所在的樓面,拆成一個無所遮擋的露臺為止……
屋頂開處,竟然又顯出一個人影來,盤膝趺坐,宛如一尊佛像。粗略估摸一下,似乎坐在那裡,都要比逢蒙站著高大一些。窟窿似的兩眼,發出幽幽的綠光,深邃,灼人,一種特別的明亮,似乎那強烈的白光都遮掩不住,如此看上去,明顯是一個活物……
似乎逢蒙早已知道這個人,一旦見到,當即匍匐在地,雙手平展,頂禮膜拜。原本的逢蒙,渾身上下,到處都迸發著一種咄咄逼人的暴戾之氣,此時此刻,如此虔誠,簡直叫人不敢相信……
白光之中,彷彿自有吸力,只見那個坐佛似的人影,冉冉而升,升到了虛空的盡頭,直到什麼也看不見。沒等爰慧他們回過神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已經悄然逼來,不見任何一點外力束縛,卻都不得不跟著它一起升空。完全是身不由主,根本容不得人抗拒。從前什麼姿勢,還是原樣不動,彷彿它能凍結一切,卻絲毫沒有冰冷的感覺,若論熔鑄,那更談不上有一點異常的熱度。升到天際,逢蒙依然一直是匍匐著的姿勢……
隨著三個人漸漸升空,白光隨之慢慢斂起,往下一看,只見王子澆他們統統匍匐在土丘上,連頭也不敢抬一個,那種畏懼,不難想象,自然不見了前番的窮兇極惡……
所有的這一切,不斷地浮現在我替身的腦際。這是一種典型的催眠狀態,不加喚醒,被催眠的人,將永遠生活在一種夢境裡面。我只是奇怪,為什麼我對此一無所知?莫非那道白光之中,自有我的剋星?能有效地抑制亡靈的感知,甚至讓我失去意識?而剛才的那種所謂的飄逸,不過是我在意識恢復過程之中的一點朦朧感覺,就象我的替身從昏迷之中醒來,總不乏一些夢境一般。
有一點已經確鑿無疑,我至今還滯留在爰慧的腦子裡,一如既往,只是我的替身已被徹底催眠了,到目前為止,還是渾然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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