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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的博突喜得大叫起來,盾牌與腰刀被他高舉在空中,能打倒金魯戈即等於他已是蒙疆的第一武手了。
歡呼的他忘了一切,最重要的卻是他因歡呼而高抬起的頭,這樣全身披著冑甲的他可露出了柔軟的頸部,咽喉要害——
阿木達的戰士流著淚,兀猛的戰士雀躍著——
突然博突的副帥大叫起來:“主帥注意!”
在博突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金魯戈的長刀已擲進他的咽喉,博突慘叫著也跌下塵埃!
金魯戈費力地用皮盾支撐著坐起,望著漸漸氣絕的博突,臉上顯出虔誠的神色。
“阿拉!”他狂叫一聲,一縷英魂也隨在博突後面,向兩個方向而去。
雙方軍隊失去了主帥,不禁都只好嗚全收兵,本以為會驚天動地的大肉搏,卻因金魯戈,博突的死而不得不延期——
金魯戈的屍體被自己部署帶走,金魯戈的鮮血也晃眼被黃沙吸去,但他的英勇事蹟卻永遠留在“闌託羅蓋”族人的心中——
“無敵的金魯戈為我們而戰死!”以後回憶起來他們都是如此歌頌。
金魯戈戰死的訊息,傳人後方,本為副帥的“吉忽兒”現在升為主帥,但他怎比得上金魯戈?
這些已是憶君未來以前的事——
再說憶君孤騎馬北行,路上行人俱是些老弱婦孺,並且都好奇地看著他,漸漸地行到了烏拉族。
“老伯!‘回春手’楊大人住在何處?”憶君向一老懞人問道。
提起“回春手”,蒙人是誰都知道的,而憶君問“回春手”,也使蒙人對他心生好感。
“你要找他嗎?”老懞人熱心地問道。
憶君笑點點頭。
老懞人一指前面不遠的一個較大帳包,說道:“就在那邊,楊大人經常都在的。”
憶君謝了謝,立刻放蹄向那帳幕奔去,不一會已來至那帳前,立刻翻身下馬——
憶君看看這蒙疆第一名醫的住宅,雖比別的人大了許多,但外表甚是樸素,外面一個蒙族小孩守在帷外,好奇地望著疾步而來的憶君。
“你有病嗎?”小童看著記君雄偉而充滿神氣的臉色,不禁怪他為何來找“回春手”。
憶君愉快地一笑,摸摸小孩子,道:“我沒有病!楊大人在家嗎?”他故意學蒙人的稱呼。
小孩看憶君溫和的模樣,也對他露齒一笑,轉身跑入帳內,一面呼道:“楊大人,有人要見你,是漢人呢!”
記君微微一笑,心喜這童子甚是天真,跟著他也一鍁帷幕,踱了過去。
前已說過,這帳幕甚大,裡面用市簾隔成兩間,憶君進去時,正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從內間很快出來——
“你是誰?”老者很疑惑地問道。
憶君知道他就是楊守德了,看他蒼老而推伴的面容,依稀還有像死去的恩師——楊凌雲。
憶君不知要如何稱呼他才好,但又不能不啟口,只好說聲:“師爺!你老人家……”
回春手楊守德更加奇怪了,怎麼自己平白做了別人師爺?
“你……你是哪裡來的?我不認識你啊!”楊守德微顯嘶啞的聲音,示出他心情竟有些激動。
憶君又不知要怎樣告訴他,那“掛月峰”的事情本來才好?他不知道六十餘歲的老頭,是不是受得了突然而來的打擊?
“我是令子的徒弟!”憶君說著從懷中摸出塊漢玉佩,緩緩遞給楊守德。
誰知楊守德甚是鎮定,一伸手將玉佩接過來,愛惜地撫摸著,這玉佩對他太熟悉了,從父親手中傳到他手中,又由他親手交給石成,作為凌雲與鳳霞文定的信物。
“唉!祥雲瑞霞……”楊守德感嘆地念著,凌雲與鳳霞正是因此句而命名的,多年行醫的磨練,使他輕易不露出自己的感情。
但憶君已經感覺到,他的眼睛早已就蒙上一層淚水——
“師爺!”憶君叫道,心想還是先將事情告訴他吧,不然讓這孤單的老者擔心太久,最後到頭來仍是失望,實在於良心不忍。。
“我恩師叫我來蒙疆會見師爺,因為……”憶君將他所知道的詳詳細細告訴楊守德,面上也露出懷念神色。
楊守德聽完了,他沒有痛哭流涕,因為他早死了心,早認了命!現在老妻死了,石威夫婦也亡去,不然他們或許會悲傷。
“孩子!難為你跑這麼遠來,這塊漢玉你就收下吧!不……別推辭,當是我送你的吧。”
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