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2/2 頁)
砸過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什麼叫做無人傷亡?為什麼會無人傷亡?你不是保證萬無一失的麼?那人呢?屍首呢?莫要告訴我已經被火燒成灰燼了!”
男子嚇得顫慄不止,哆哆嗦嗦地道:“奴、奴才確、確是一刀刺在他的心口上,看著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方才放火燒屋的……”
誰又會想到大火撲滅後,原本應該在灰燼中發現的屍首居然無影無蹤!
“確是確是,那你告訴我,屍首呢?屍首何在?!”秦伯宗大怒,雙目如噴火,死死地瞪著對方。
“難、難道他、他被人救、救走了?”
秦伯宗心口一窒,滿腔的憤怒一下子便堵住了,臉色也變得詭異莫測。
被人救走了?那個亡命之徒又能有什麼人救他?或者說有何人因了何事會不顧生死地衝進大火中救他?
見他平靜了下來,灰衣男子一陣忐忑,片刻,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會不會是四老爺?”
秦伯宗心口跳得更厲害了,四弟?
——“你還是大哥麼?你還有半點兄弟情義麼?你到底還要算計我多少?你怎不直接把我勒死?”
當日榮壽院內秦季勳的悲憤控訴再度在腦中迴響,使得他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還要算計他多少?還要?還?
難道他知道了?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只覺心跳得更厲害了。
不會不會,四弟對清筠表妹用情至深,若是他知道……不會的不會的。
雖然一再在心裡否認這個可能,可他也清醒地意識到,若是呂洪果真被人救走,這個救人的,最大嫌疑便是他的四弟秦季勳。
“四小姐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家,五公子又遠在嶽梁,當年的知情人也幾乎死絕了,呂洪更是六親全無,亡命之徒一個,沒人追殺他算是好了,更不必說救他。故而,除了四老爺,奴才著實想不出還會有哪個……”
聽他這般細細分析,秦伯宗原本亂跳不已的心反倒漸漸平靜了下來。他沉著臉,森冷地道:“呂洪之事你私底下再細細打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至於其他的,我自有主意。”
男子打了個冷顫,連連稱是。
這頭灰衣男子剛離開,便有小廝前來稟報:“大老爺,外頭有位吳老爺求見。”一面說,一面呈上拜帖。
吳老爺?秦伯宗一愣,接過拜帖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是他?
***
秦季勳哪會知道自己無緣無故地成了兄長懷疑的物件,一早起來便聽下人說起四小姐昨夜受了涼,如今病了起不來,老夫人急得直讓人請大夫。
他表面瞧來看不出神情變化,心裡卻又急又怕。這些年來女兒身子一直很好,甚少生病,如今突然病倒……
憶起當年秦若蕖的一場大病,他漸漸坐不定了,正欲起身前去探個究竟,卻見周氏帶著侍女浣春款款而來。
“如今天氣正好,老爺也要常到外頭散散心,總悶在書房看書,對身子亦不好。妾身親手熬了碗粥,又做了些小菜,老爺嚐嚐?”帶著溫柔似水的笑容,周氏端過浣春手上的瓷碗放在書案上,體貼地道。
“勞夫人費心了。”秦季勳穩下心神,客氣地道。
“你我夫妻,又何需客氣。”
秦季勳也不再說,心不在焉地喝著粥,卻是食不知味。
“昨日偶聽母親提起,澤苡不久便會啟程回府,他多年未歸,往日住的院子怕是蕭條了,妾身想著,他也到了娶親的年紀,雖未曾定下人家,但提前把院子收拾出來也是好的。不知老爺意下如何?”周氏一面為他佈菜,一面柔聲問。
秦季勳舀粥的動作頓了頓,卻是再也吃不下。他垂下眼簾,接過周氏遞過來的帕子拭了拭嘴,淡淡地道:“他如今長大了,又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且讓下人每日打掃清潔便是,其餘的不必多作理會,由著他回來再另做打算。”
“既如此,妾身聽老爺的便是。”周氏輕輕揮了揮手,浣春忙上前動作麻利地收拾碗筷。
“還有件事,若蕖眼看便到及笄年紀,我想了想,也是時候定親了。故而未經老爺允許便書信託怡昌長公主替我留意著,若有家世、人品尚佳的青年才俊,無論怎樣都要為咱們搭根線。”
秦季勳嘴唇微動,最終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再無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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