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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嬌裡嬌氣的跟屁蟲,一點兒都不好玩。”小傢伙一臉的嫌棄。
跟屁蟲?聽到這裡,陸修琰險些笑出聲來。明白他說的必是陸宥誠的次子,五歲的陸淮哲。
誠然,對被搶了兒子長子身份的錢側妃來說,確實相當不喜無色,可孩子的世界卻不如大人複雜,陸淮哲雖然任性,但對著這麼一個好像什麼都會、什麼都敢做的哥哥,簡直崇拜到不行。
只可惜無色嫌棄他動不動就哭,嬌裡嬌氣的還不如身為姑娘家的芋頭姐姐,故而一點兒都不樂意帶著他玩。
再加上這個愛哭鬼弟弟還有一個每回見了自己都陰陽怪氣的孃親,他便愈發的不愛與他一起了。
而在陸修琰的記憶當中,那個孩子的確是被嬌寵得過了些,想來也是因為前些年二皇子府只得他一根獨苗的緣故。
“王爺,大理寺楊大人有要事求見。”他正想上前,忽見前院管事急急上前稟道。
他愣了愣,腳步卻已轉了方向,走出幾步忽又停了下來,轉頭吩咐一旁的侍女:“若是王妃問起,便說我有事外出,稍許便回。”
“是。”
京中人人皆知他正值新婚假期,若非真有要事,以他對那楊大人的瞭解,他必不敢上門來尋。
而楊大人能尋到他的,唯有關係一人之事——被幽禁的平王陸修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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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病了好些天,燒得一日比一日厲害,大夫也請過了,只仍未好轉,下官無法,唯有求到王爺跟前。”楊大人一面走,一面低聲稟道。
“怎不請宮裡太醫來瞧瞧?”陸修琰皺眉,下一刻便嘆了口氣,明白楊大人的左右為難。
平王被幽禁的前幾年,一切待遇還是如同親王,自五年前平王妃藉著母喪之機向宣和帝討了恩典祭母,途中卻突然襲擊二皇子府車駕,連累剛滿週歲的皇長孫失蹤,從而引得宣和帝龍顏大怒,不但下旨賜死了她,連平王的親王待遇亦一併取消,僅保留他平王的名頭。
也正因為此,如今平王突然大病,民間大夫請了一個又一個均無用,奉命看管他的楊大人才頭疼不已。
雖說這位已經等同廢人了,只到底是皇族血脈,萬一真的病死……不得已,他才求到了端王頭上。
昏暗的燈光下,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臉色紅得異常,呼吸聲一下重似一下,陸修琰沉默地站在一旁,神色不辯。
“太醫,如何?”見太醫診完脈,楊大人忙問。
“有些麻煩,只性命卻是無憂,待下官開張方子,大人命人按方煎藥讓他服下便可。”頭髮斑白的太醫沉聲回道。
楊大人連聲道謝,親自送了太醫出門。
陸修琰一言不發地望著病床上的兄長,良久,聽見一個沙啞的聲音:“……是修琰麼?”
“二皇兄,是我。”
平王掙扎著欲起來,卻覺渾身無力,唯有苦笑地望向他。
“除了你,我也想不出還有誰會來此處。”
陸修琰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扶著他靠坐在床上。
“聽說你成了親,恭喜了,只如今兄長我囊中羞澀,連個像樣的賀禮都拿不出來了。”平王笑了笑,語氣輕鬆。
“你我兄弟,何需客氣。”陸修琰低聲道。
“如今只怕也唯有你還認我這個兄長。”平王自嘲地道。
陸修琰一時無話,良久,輕嘆一聲道:“我已經請太醫為你診過脈了,你,好生養病……”
平王不置可否:“難為你費心,我也不過苟喘殘延熬日子罷了。”
陸修琰張張嘴,卻是不知該從何勸慰。
平王也不在意。
兩人沉默半晌,陸修琰正要告辭,卻聽對方啞聲道:“我這輩子,勝也好,敗也罷,從不曾服過任何人,唯一人除外。”
“能得皇兄佩服,此人必有相當過人之處。”
平王並沒有接話,眼睛失神地望著前方,少頃,方低低地道:“那個人,便是懿惠皇后,你我的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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