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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斯文的殿下……不,陛下,仍那 樣淡然微笑、指揮排程,一切就不會有問題。
希林一樣單膝下跪,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原諒自己,但是在跪下的那一刻,他感到驕傲而充實。他找到了他一生唯一願意效忠的君王,而那個人,現在已經是皇帝了。
只有夏蘭沒有跪。他只是退了一步,就這麼看著辛格爾,後者的神態已經穩定下來。
希林並不喜歡夏蘭,直到很多年後,他都討厭這個傢伙,但是那一刻他知道,他是有些感激他的。
以後呢?以後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一直到現在,希林也不想回憶。
他記得當天晚上,辛格爾來找他,再次告訴他,要沉默。
「是皇帝陛下的命令嗎?」希林問,倔強地看著他,一點也不想服從。
「不,是一個朋友的請求。」辛格爾說。
「告訴我是命令,我會服從。」希林冷冷地說。他感到忿恨,當所有的人都在為新皇帝效忠的拚命維持帝國的時候,自己卻被排除在了黑暗的角落。
辛格爾走過去,輕輕擁抱他,希林咬緊牙關,沒法控制著不哭出來。
「告訴我是命令,我會服從。」他哽咽說。
或辛格爾始終沒有那樣說。
希格爾為自己的哭泣感到丟臉,所以咬住牙關不作聲。他看到辛格爾的頭髮,在幾個小時裡,變成了黑色。他突然意識到那個關於黑髮的傳說,可能真的……不只是傳說吧。
「我會服從……」他喃喃地說。
那一刻,便也看到了以後的命運,只是即使如此,他也只能如此選擇。
很久以後,他想,那個人已經早早把以後的事看透,甚至在他的父親沒死時,他已經考慮到了各方面的可能性,並且開始著手佈置。而自己,是辛格爾在這個國家,最後留下的一粒棋子,最後留下的一個朋友。
朋友,他想,那個人最後也不肯說出「命令」這個詞來,也是因為這個吧。
很久之後,希林明白了很多事,他知道自己如果和辛格爾一起反抗比倫斯,那短暫的過活後,自己必然將被放逐於希林家外,成為平民或和隨辛格爾流浪天涯,對搖搖欲墜的菲斯沒有半點好處。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那人的選擇都是最為正確和有利的,他看得那麼遠,就連自己以後的痛苦,他也都看到了。
那時候,自己還什麼都不懂,可是他已經都看到了。
除了他的黑髮永遠是黑了,除了他這輩子都無法忘 記那徹骨的傷痛——但對比於那個人犧牲,這一切又算什麼呢。
至於夏蘭,有一段時間,希林經常在王宮裡看到他。那時戰局越來越緊,人人都神經兮兮,可是隻有他,當他出現的地方,水泥般的氣氛就不知道哪裡去了,他永遠是那麼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帶著些輕佻,好像天大的事也都不算什麼。
最後一次見夏蘭的時候,菲斯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這個帝國將被吞併,也許它擁有足夠的軍力,可什麼軍力抵得上這樣內外同步的消耗呢?
又是一個下午,當希林聽說父親居然向議會要求皇帝退位的訊息,跑去找辛格爾時,卻被侍衛攔在了外面。
「陛下拒絕見您。」侍衛冷冷地說。
「什麼?他這麼跟你說?」希林不可置信地說,忍不住往裡張望,「告訴他是費爾?希林要找他,他不可能拒絕見我,我有很重要的事……」
對方冷笑,在此之前,辛格爾的侍衛總是很隨和,不管他來得有多晚、多不是時候,他們總是好言好語。
可是現在,他們的眼神帶著敵視和輕蔑。
「你是比倫斯的兒子,回去跟在你父親的屁股後面就好了,陛下可不想見到一個小跟屁蟲。」
希林漲紅了臉,他從沒受過這樣的侮辱。「你必需去告訴他,是我要求見他。」他提高聲音,「這是你工作,我是希林勳爵,而你只是一個侍衛,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
「我就是這麼跟你說話,開除我?」對方冷冷地看著他,「我要跟你說,你不配見陛下,現在,立刻從他的門前滾開!」
「你——」希林氣得要死,「你去跟他說——」
「什麼也不用說,命令是他親自下的,他不想見你,滾吧。」
希林站在那裡,大口呼吸,卻一點也找不到空氣。
最終,他慢慢離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離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他只是這麼慢慢走回去,心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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