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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國家,這個民族,不振作不奮發,不勇武不智慧,如何能守得住這無盡的財富,如何能對得起將這古時莽荒之地開拓成富饒肥美之居的祖先們,又如何對得起那些尚未出生將來要接過這江山的子孫?
石鐵山送完飯剛回去,這破廟裡,很長時間就會只有自己和柳孤寒了。華閒之伸了個懶腰,收回在大地上馳騁的思緒,柳孤寒既無生命危險,那麼自己該稍稍休息一下。
龍王廟裡的火堆更旺了,這個四面漏風的破廟,這幾日卻被從不間斷的火烤得暖烘烘的。火光下,華閒之進入深深的夢鄉中,他唇上的八字鬍隨著他呼吸輕輕顫動著,被火光映得紅通通的臉上浮起一層輕輕的笑意。
看來在做一個美夢。悄無聲息側過身體的柳孤寒如此想。他細小的眼中射出蛇一般的光來,手慢慢移向放在一邊的那柄狹鋒劍。當他手握住劍柄時,劍出鞘發出的輕微聲音讓他的動作停了一停。
柳孤寒的目光停在華閒之起伏的胸上,他慢慢支起自己的身體,胸部傳來劇痛,也許傷口又裂開了吧。他慢慢舉起劍,而這時華閒之翻了個身,由仰臥變成側臥,將背對著他。
柳孤寒的劍一寸一寸向前遞過去,慢慢靠近華閒之的後心。龍王廟裡火堆發出燃燒的噼叭聲,空氣中瀰漫著某種樹脂的香味,缺胳膊少腿的龍王神像在跳躍的火光下顯得斑駁,這應該是那些俗人口中妖孽活動的地方吧,可自己覺得在這裡似乎很安全,很安心……
身下墊著的棉被可真暖和啊。
柳孤寒慢慢地又是無聲地把劍送回了鞘中,他躺了下去,象個孩子似的、無聲地抽泣起來。
多久的時間,沒有哭過了呢?多久的時間,沒有心情哭過呢?多久的時間,沒有一個可靠的哭泣的地方呢?
華閒之實在累極了,即便是他,在不眠不休地堅持了三天後,也覺得身心俱疲。因此他睡得極沉,直到中午石鐵山又給他送飯來才將他喚醒。
“飯可真香啊,鐵山你還有這一手。”
米飯的香味傳入鼻中,柳孤寒喉節輕輕顫了顫。華閒之沒有轉過身,卻問道:“醒了?”
柳孤寒睜開眼,冷冷的目光停在華閒之背上,臉上似乎罩了一層冰。華閒之端著一碗蓮子粥轉過身來,迎著他的目光,卻不以為意。
“還好,鐵山挺有辦法的,這粥還熱著。”華閒之將柳孤寒枕頭墊了起來,舀了一勺粥送到柳孤寒唇邊,溫和地道:“吃吧。”
少年用來保護自己的堅冰幾乎在這溫和的聲音裡融化了,他偏過頭去,不讓華閒之看到自己的臉。
華閒之微微一笑:“你現在傷口剛開始癒合,還不能自己進食,因此就不要不好意思了。”
“是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幾日裡你飲食便溺可都是華先生在照顧……”石鐵山也勸道。
“飲食便溺……”柳孤寒臉騰地紅了起來,如果這是真的,那對他這樣的半大小子而言,確實是一種羞辱。
“為什麼救我?”柳孤寒扭過頭,瞪著華閒之,終於說話了,“我是你的敵人,我輸了就得死!”
“你錯了。”華閒之神色有些困惑,對於如何開導這個少年,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征服一個人是容易的,但征服一個人的心卻是困難的。華閒之停了一下,微笑道:“我救你之時,想到的不是你是敵人,不是要你死,想到的只是你是一個傷者,而我是一個醫者。”
“什麼?”柳孤寒沒有聽到想象中的大道理,這讓他已經出現裂縫的心更加鬆動了。
“說起來……一個醫者,若是坐視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而不理,那他就不配作一個醫者。”華閒之若有所思,“醫者父母心,所以你不必掛懷。”
柳孤寒看了看華閒之,慢慢張開嘴。
人,難道說與禽獸究竟是有所不同的麼?人,難道說並不完全是弱肉強食的麼?人,為何會有醫者這樣的行當?
隨著柳孤寒身體的恢復,再在這破廟裡住下去就越發地顯得不方便起來。終於在第七日,確認柳孤寒的傷口不會因為遠距離搬移而破裂,華閒之帶著他回到了自己的病坊中。他在頤苑湖遇襲的事情早已驚動了趙王,因此他回來不久趙王便遣人召見他。
“幾個弟子傷勢如何?”趙王首先問傷情,讓華閒之心中一暖,雖然明知這是身為帝王者的權謀,但聽到耳中仍讓人舒服。他施了一禮,道:“託殿下之福,遠鍾與阿望都見好了。”
請華閒之坐下後,趙王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華先生,孤將孤身家性命,還有這大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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