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第4/5 頁)
一卷竹簡,命人送上城頭。
這樣的行為,和曹操索天子弓之舉別無二致。
百姓不知端的,仍在高呼“大司馬”和“南郡公”。
城頭卻是一片寂靜,包括謝安王坦之等人,此刻均陷入沉默。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桓容定睛看去,發現登上城頭的不是車前司馬,而是參軍郗超。
郗超行過眾人,將竹簡呈送天子。
司馬奕雙眼泛著血絲,鼻孔翕合,不停-喘-著-粗-氣。既像是憤怒又像是藥-性發作。
郗超並無半分畏懼,姿態畢恭畢敬,挑不出半點錯來。即便想趁機發難,也尋不到任何藉口。
取出竹簡的是桓溫,郗超不過遞送而已。
發作了他,世人會如何評論?
況且百姓正陷入激動,這時翻臉究錯,朝廷固然佔理,也會被視做嫉賢妒能,反而更助桓溫獲取民意。
“請陛下命人宣讀。”
意外的,出聲的不是謝安和王坦之,而是以暴脾氣著稱的王彪之。
司馬奕憤怒到極點,仍是不敢同桓溫對抗。壯起膽子向城下張望,對上仰起頭的桓溫,便如洩氣的皮球一般,瞬間癟了下去。
“念。”
郗超呈上竹簡,並未在城頭久留。轉身離開時,特意繞到桓容身側,低聲道:“郎君可曾預見今日?大司馬終是郎君之父,郎君還要想清楚才好。”
桓容勾起嘴角,笑著看向郗超,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郗參軍的話,容會記住。”頓了頓,桓容的笑容更盛,語氣卻帶上諷意,“但在為人子之道上,容差郗參軍甚遠。”
論起坑爹,試觀當下,誰比得過眼前這位。和他談什麼父慈子孝,不如交流一下如何坑爹。
郗超被堵得肝疼,沒討到半點便宜。
桓容心情大好,目送他的背影,近乎笑彎雙眼。
後-宮-中,扈謙向褚太后行禮,言明為桓容占卜出的卦象。為了保密,除太后本人和南康公主之外,宮婢宦者盡被斥退,殿中不留一人。
“僕觀豐陽縣公有貴人之相。”
不知出於何種考慮,扈謙隱瞞“貴極”之說,僅道出桓容有貴相,可福及晉室子孫。
“然及冠之前不宜定親,更不可成婚。”
“及冠前不能定親?”南康公主皺眉。
扈謙頷首,繼續道:“再者,豐陽縣公有松鶴之年,卻無子孫之緣,還請莫要強求。”
此言一出,不只是南康公主,連褚太后都皺起眉頭。
假如桓容沒有子孫,又如何福及晉室後代?
前後矛盾,根本說不通。
如非知曉扈謙有真本事,褚太后和南康公主都會以為他是個信口開河的騙子。
與此同時,北地重燃戰火。
出兵的不是氐人,更不是慕容鮮卑,而是在荊州站穩腳跟,開始向東擴張的秦氏塢堡。
秦璟和秦玓分別率領騎兵,從荊州和洛州出發,劍指譙郡和梁郡。
秦玦秦玸跟隨秦璟出兵,剛開始還很興奮,為擺脫繁重的課業鬆了口氣。可是,隨著戰事進行,一個接一個郡縣被攻下,兩人心頭響起警報。
攻打陳郡時,秦璟單槍匹馬,一槍-挑飛太守,隻身衝入敵陣,殺了個七進七出,能和當年的常山趙子龍並駕齊驅。
兵至譙郡後,當地太守是委派新任,沒和秦氏打過交道,仗著有幾分兵法謀略,想要玩一把陰的,派人和對方聯絡,意圖詐降困住秦璟。
秦璟僅帶五十部曲入城,遇伏兵一齊殺出。
太守洋洋得意,高聲道:“秦璟,你中計了!妄稱北地殺神,還不是落到我的手裡。速速下馬乞降,我還能饒你一命。不然的話,將你人頭送去西河,看看秦策會是什麼臉色!”
秦璟-騎-在馬背,不見半分驚慌。視線掃過鮮卑伏兵,眼底驟現冷光,猛地一拉韁繩,駿馬發出嘶鳴,前蹄高舉,人立而起。
長-槍-在手,秦璟一路橫掃,盪開飛來的箭矢,如入無人之境。衝至太守面前,長-槍-如銀蛇-探出,當場將人-捅-個對穿。
太守死不瞑目,雙眼大睜,表情猶帶震驚。
丟開斷氣的屍身,秦璟掃過眾人,嘴角掀起一絲冷笑。
黑鷹在城頭盤旋,發出一名高鳴。
五十名部曲集結,如利箭衝向守軍。
獵殺者和獵物的角色瞬間輪換。
秦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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