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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何在?”
“我說過我並不愚笨,而毒龍恰好認為我愚蠢,他把自己不斷向可悲的窘境推,往死境裡推。”
“在下明白。”
“我說過的,名利是有限的,我知道適可而止。”梁剝皮又喝了一口酒:“上面有酒菜,你可以放心吃,不會有毒藥的。毒龍以為我愚蠢,我真替他可悲。”
“他是很聰明的。”
“可惜野心太大了些。他要利用我逼反陝西的百姓;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在山西、河南、與秦蜀邊境養了十二衛兵馬;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在附近五山十四寨伏有六萬精兵;他以為我不知道他每年中飽三十二萬兩銀子作軍費。你說,我會是個愚蠢的人嗎?”
“哈哈!你如果不愚蠢,怎會說這些話?你身邊有害少毒龍的心腹?”
“正相反,他身邊才有我的心腹。今晚為了等你來,我把他派去百里外辦事去了,他派在我身邊的心腹也都派出去秦王府聽訓去啦!”
“哦!原來如此,你兩人狼狽為奸互相利用,而又互相勾心鬥角各顯神通,真是一對妙人兒。哈哈哈……”他狂笑,但心中卻大吃一驚。
梁剝皮竟然等他來,誰知道他要來?可能嗎?
“是西川三雄!”他心中暗叫:“我該死,吳小兄弟大概猜對了,他們是梁剝皮的走狗。但訊息是如何傳出的?那三個遊過渭河的人!我真蠢。”
“林彥,你想想看,我年已半百,上無父母,下無子嗣,我即使能造反成功,把朱家子孫打入十八層地獄,那對我有多少好處?我現在不比做皇帝強!”梁剝皮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路:“因此,我要你取代他。”
“呵呵!你想得真妙。”
“你不是糊塗蟲,現在,我給你十聲鐘聲下決定。大丈夫決斷於瞬息之間,十聲儘夠了。”
“如果鐘聲落而在下尚未決定……”
“那你就是優柔寡斷的人,要來何用?鐘聲一落,你四周便會成為一個大火爐。取鍾來。”
兩名女樂奉上一個檀木漆金小鐘架,裡面懸著一隻小金鐘。梁剝皮拈起一支玉筷,叮一聲擊在小金鐘上,嫋嫋鐘聲在空間裡振盪。
“一!”一名美女嬌滴滴地呼數。
“叮!”第二聲續發。
“二!”另一名美女應聲嬌呼。
“叮……”
他扭頭回顧,身後有聲息。左右兩壁間,出現二十餘個拳大洞孔,孔中有物。正後方,滑門被卡住無法滑出關閉。而先前走道那一端降下的鐵柵門後方,六名大漢伸出六具雷火九龍筒,拉線待發。
大丈夫決斷於瞬息之間,他已有了決定。梁剝皮給予他的條件,可說空前優厚,生與死的分野在他一念之間。他從未想到享受人生,目前也沒打算替陝西的百姓叫屈,他只記得榮叔告訴他的話,明是非辨黑白;行事光明,無怍無愧,活得有意義,死得心安。
“叮!”第四聲鐘鳴,像春雷般震撼著他。
默運真力試試扶欄,還好,是木製的。他用上了全力,扶柱在他手中徐徐鬆動。試試長案,重量約有千斤,難不倒他。
虎皮交椅重約兩百斤,可惜,體型龐大用不上勁,無法投及梁剝皮的堆錦雲床。腳下略一試探,運氣不錯,織金紅氈毹是鋪設的,稍用勁使可感到滑動。
“叮……”
時不我留,他不能任人宰割。
他發出一聲震天長嘯,雙手齊拂,案上的金盃五盞與酒菜齊飛,那隻沉重的金鑄酒壺與銀爵,以空前猛烈的奇速,向下面的十丈外雲床射擊。他對遠距離投擲學有專精,從小就喜愛投擲重物練力,可惜目下手中沒有標槍。
嘯聲未落,他倒縱三丈,抓起抵住滑槽的虎皮交椅凌空擲出,向下一伏,抓起織金大紅氈毹,奮身急滾。
“叮……”第六聲鐘鳴,但被他的嘯聲壓下去了。
下面一陣大亂,杯盤酒菜下墜如雨。
厚厚的織金紅氈毹裹住了他,以空前猛烈的速度向前滾克勒勒一陣暴響,先是扶欄崩坍,接著長案和虎皮交椅被撞出欄外,短几和花盆隨著下砸。
“嘭……”兩壁的洞孔火流狂噴。
“砰嘭……”鐵柵的六具九龍筒也同時施威,可化鐵熔金的烈火,籠罩了一切,淹沒了一切。
下面,在長案下落的瞬間,火焰爆發,匣弩狂鳴,長案和虎皮交椅陷入火海中向下飛墜。九龍筒最大的缺點是隻能使用一次,噴射片刻即失去效用。
三丈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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