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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七八里到臨潼,天色不早,再不趕兩步,城門一閉,就無法進城投宿啦!可是,大官道上旅客絡繹於途,怎能放開腳程引起別人的注意?只好按正常腳程趕路。正走間,前面人聲嘈雜,接著傳來了震耳的賤喝聲:“向前走!不許離開官道,違者格殺勿論,走!”
蹄聲入耳,路兩側的樹林中,衝出八匹健馬,八騎士皆穿了戰襖,一看便知是官兵到了。他本能地猜出麻煩來了,可是已走不了啦!只片刻間,他和一些驚惶的旅客,被十餘名佩刀的步軍驅趕至路右的一座樹林內。交通斷絕,人人自危。
共有三十二名老少旅客,分為四排坐在地上,四周有十二名士兵看守。至於那些騎軍,仍在官道附近巡邏。
“到底是怎麼一口事?”他低聲向右首的一名中年人詢問。
“他們要捉什麼人。”中年旅客戰慄著說。
“捉人?那不用怕嘛,是捉你嗎?你快嚇壞了。”
“我……我只是個販羊的。”中年旅客說。
“那更不必害怕了。”
“誰知道他們要捉什麼人呢?他們經常封路,一捉就是三十五十,不管是不是他們要捉的人,誰也休想平安。”中年人苦著臉說:“皇天保佑,不要把我們押到府城的鎮守使府,不然……”
“你們不會亂抓人吧?”
“不會?你等著瞧吧!老鄉,你身上有金銀嗎?”
“有倒是有,你是說……”
“等他們搜查你的時候,送給他們,也許他們會放你的,千萬不要吝惜銀子。”
“你是說……”
“全給他們,放的希望大。他們就是利用這些抓人的名目,乘機搜刮自肥。”中年人咬牙切齒他說。
“他們是衛所軍?”
“對,但卻是鎮守使的親軍。那狗千戶樂綱樂千戶,是兼鎮守使梁剝皮的忠實走狗。”
“咦!你不怕我是他們的密探?”
“你還不配。”中年人不客氣他說:“他們的密探瞞不了有心人。他們太富有了,整天在酒樓妓院鬼混,雖然出動時換裝,但不管穿得多麼破爛,仍可嗅到脂粉香,信不信由你。”
“誰在說話?”一名軍士大吼:“不許交頭接耳。”
“叭叭!”有人捱了皮鞭。
好漫長的等待,天快黑了。
不久,蹄聲又起,五名穿著勁裝的騎士在人叢外下馬,由兩名兵士引領,接近三十二名可憐蟲。五騎士不是軍裝,是欽差府的鷹爪。
“第一排的人站起來,不許帶行囊。”一兵士大喝。
第一排八個可憐蟲站起來了。林彥很幸運,是第四排。
五個走狗鷹目炯炯,神色猙獰。為首的人勾鼻扁嘴,顴骨外突,右頰有一條三寸長的刀疤,佩的是外門兵刃閻王令。這玩藝有八分像雁翎刀,但要寬些,又沉又重,以力勝,沒有三五百斤力道,決難運用自如。
走狗們逐一審視,接近了第七個可憐蟲。那是一位快進棺材的乾瘦老年人,鬍子全白了,老眼無神,臉無三分肉,站在那兒似乎風都吹得倒。
有刀疤的走狗先揪住老人的鬍子一帶。老人哎一聲驚叫,向前一栽,被一名走狗抵住了。
有刀疤走狗的目光,先打量臉無人色的老人,再冷冷地打量拔在手中的一把鬍子,然後信手丟掉,揮手示意放人。抵住老人的走狗手一鬆,老人終於栽在地上呻吟。
“那四海游龍老匹夫的鬍子要短些。”一名走狗說。
“你他孃的笨豬!四海游龍老匹夫會服貼地在此等咱們來搜查?”有刀疤走狗向同伴咒罵,不留餘地:“咱們要找出昨天打了關中酒樓的小渾球。那小渾球人矮小,化裝半死小老頭最容易,你懂不?”
好不容易查完所有的人,有刀疤走狗離開人叢,向跟來的兩名士兵說:“好,沒有我們要找的人,人交給你們啦,好好仔細搜,要注意是否有岔眼事物。”
“是,劉爺。”兵士恭敬地答,向後舉手一揮。
兵士們全出動了,一個亮著大嗓門叫:“把行李背囊攤在地上開啟,檢查是否有違禁物品,快!”
遠遠地傳來了蘆哨聲,兵士們一怔,為首的兵士叫:“那是歸隊令,不必檢查了,把這些人帶走,帶回縣城再好好檢查盤問。”
先前與林彥低聲談話的中年人叫了一聲苦,絕望地向林彥低聲說:“完了,這一帶走,如不花大批金銀算是死定了,老天爺!”
驀地,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