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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還算不上機關,但愈是簡單的東西效果愈大。這種翻板不登大雅之堂,如果林彥奔跑而不是一步步走動,很可能上當。
他有點醒悟,悚然而驚。他能順利地掌握線索找到此地來,並不是他追蹤有術,而是對方巧安排有意將他引來的,準備好天羅地網對付他。
他如果遍搜三棟茅舍,不但兇險重重,也白白浪費寶貴的時光,對方的高手儘可從容趕到。
他飄身而下,掠出屋外。
屋側的大樹後,踱出一個臉容獰惡,滿臉皺紋色如暗灰的醜惡老人,灰袍飄飄,手點一根山藤杖,腰帶上懸了一隻金色筆袋,那雙老眼紅芒暴射。
一點不錯,老人的臉型真像文昌廟裡的魁星。他知道,天魁星金祿到了。
“你在屋裡逗留了許久。”天魁星用刺耳的嗓音說。
“對,裡面有鼠輩,花了一些工夫去找。”他泰然地說,徐徐退向屋前的空地。
“你看到了老夫的信記。”天魁星一面說一面逼近。
“你是說那座金魁星?在下少讀詩書,無意功名,對那玩藝不感興趣。”
“你既然知道金魁星的來歷,該知道老夫的規矩。”
“聽說過。”
“你好大的膽子。”
“好說好說。”
“你沒將老夫放在眼下了。”
“不對,你若大年紀,敬老尊賢的良善風俗,我懂。”
“你應該看到信記便立即遠避。”
“奇怪,在下為何要遵守你的規矩。你……”
“該死的東西!你心目中哪有我天魁星?”天魁星憤怒地咒罵:“沒規矩的混帳東西!老夫要活剝了你。”
相距在三丈外,天魁星聲落人動一晃即至,劈面就是一杖,看表面似乎並未用勁,但快逾電光石火。
這一杖看聲勢和路數,毫無疑問地是向林彥出手搶攻,可是,杖勢剛落的剎那間,卻不可思議地折回,衝近的身形也突然斜掠而出,速度似乎比撲向林彥的衝勢快了一倍,眨眼間便遠出三丈外,到了屋的另一面。
“啪”的一聲響,接著是“膨”一聲大震,天魁星測飄丈外,罡風徐斂,灰飽飄動鬚眉俱張。
屋角踱出一個年約花甲,穿一襲天藍色博抱,相貌威猛的人,腰間懸著一把古色斑斕的長劍。
“金老,你這一招見面禮真厲害。”藍衣人掀須笑問,那垂及胸口略規灰色的三絕美髯有點凌亂。
“咦!你是……”天魁星警疑地問。
“居停主人曹明。金老在此清修三月,彼此從未把晤,這是主人的失禮,恕罪恕罪。”
“曹兄真是真人不露相,卓三那小子走了眼啦!”天魁星苦笑,收了杖:“他在府上混了十年,居然不知道主人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其蠢如牛。”
“也難怪他,天下間知道曹某底細的人,屈指可數。”曹明指指不遠處的林彥。“很可能是在下往昔的仇家找上門來了,金老,咱們把這件事了結之後,請至舍下小聚,如何?”
“好,真該早些把這件事了結了。”
林彥一直就站在原地冷眼旁觀。先前天魁星的山藤杖突然變招,那奇異的內勁折向急旋之下。所產生的詭異暗勁不但異常凌厲,而且直迫心脈其寒徹骨,震撼力之猛烈,世所罕見,他竟然有點穩不住馬步,硬被震退兩步氣血翻騰,冷得渾身綻起雞皮疙瘩。
他心中在咒罵:“這老鬼已暗中向我下了一次毒手!”
如果他不是懷有戒心,先一步運起玄陰真氣護體,這時……想起來令他毛骨驚然。
老鬼的杖與曹明的大袖換了一招,半斤八兩功力悉敵,這表示曹明的修為,決不比金老鬼差。
面對兩位可怕的強敵,他必須有所抉擇了。
兩個老傢伙正聯袂並肩向他走來,來意不善。
他本能地手按上了刻把,按劍沉思:去或是留?
當然不能走,蘭姑娘的訊息仍無下落呢。
不走便留,留便得面對兩個可怕的高手,無可避免地將會發生一次猛烈的惡鬥,死傷在所難免。
“錚”一聲劍吟,他拔劍出鞘,莊嚴地、冷漠地舉劍。大敵當前,已不容許他退縮了。
“在下有找卓三的正當理由。”他的語氣堅定有力:“忍讓已到了極限,有理已經說不清,你們在逼在下采取激烈手段。”
他舉劍屹立在金紅色的耀目朝霞下,江風振衣,飽袂飄飄,莊嚴地像天神,那震懾人心的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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