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清脆的骨折聲響起。冷軍舉起腳踏車還要砸,張傑衝上去一把抱住:“軍哥!再砸就死球了!走吧!”
後來聽說那體育老師住了大半年醫院,出來後一直杵個柺棍,顱骨裡打了鋼片,粘呼呼的頭髮一下白了大半。因為沒有看見作案人,公安局查了一段時間也就沒有了後文。那段時間冷軍三人風起雲湧,一氣掃蕩了市區大半的學校,多少孩子視敢打敢衝的冷軍為偶像,多少女生夢想被冷軍看上。
賴蛤蟆被人打了,據他自己說是被冷軍三人打了。
路燈將冷軍的影子投下,在逼仄小巷裡拉得老長。賴蛤蟆見到冷軍就像見到了鬼,轉身往巷子另一頭竄,被閃出來的駱子建和張傑逼住。冷軍手攥半塊磚頭衝上去劈頭幾下,賴蛤蟆蒙了,血和著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淌。血糊了眼,賴蛤蟆隱約看見冷軍鋒利目光和閃著寒光的三稜刮刀。
“你不是要挑我腳筋嗎?”冷軍面無表情。
還沒等冷軍按他的腳,賴蛤蟆撲通就跪了下來:“我再也不去找鍾饒紅了!軍哥,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
張傑從後頭一腳把賴蛤蟆踩翻:“以後再看見你去找鍾饒紅,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賴蛤蟆包著滿頭紗布去找趙德民,帶著哭腔說了被修理的經過,隱瞞了下跪討饒的那一段。趙德民轉身給他一個大嘴巴。
“你媽的,別人有物件的女人你天天往前湊,騷得不行了自己找根電線杆子蹭去!”
“德民哥,他們打我不要緊啊,可他們連你也不放在眼裡,讓譚斌他們知道了還不笑話咱們。”賴蛤蟆帶著哭腔。
2 輪迴(1)
本來趙德民是要找冷軍的,可譚斌、譚武倆兄弟最近和他鬥得厲害。趙德民一夥主要在南城一帶活動,譚斌、譚武倆兄弟在北城橫行,火車站剛好在南北中間,誰也不願意放棄火車站這塊肥肉。那時候道上混的分幾種,偷皮夾子拎包的是一種,趙德民、譚斌、譚武這樣的屬於打手型,打手型的對小偷很不屑。可出來混總是要花錢,如果不偷那隻能去搶。搶劫比偷竊的定性高好幾個級別,情節惡劣一點趕巧又嚴打整頓,搶劫的很可能就要被打了靶。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們都不會走搶劫這條來錢路子。平時兜裡缺錢花了,就帶幾個人到處轉悠,看見小偷小摸的,招手讓他過來,有錢給錢沒錢挨巴掌。
火車站的人南來北往,財源滾滾,這邊的賊頭是黑皮。除非是特別肥的羊,黑皮會自己出手,一般情況下黑皮只在火車站逛逛,協調手下的小偷分工,晚上分配賊贓。本來幾幫人相安無事,不管是趙德民還是譚斌,只要在火車站出現,黑皮都屁顛屁顛地跟上去敬菸燒香。他很清楚不孝敬的後果,畢竟不是一路人,黑皮總覺得動刀動槍的事情太沒技術含量。吃哪行飯說哪行話,刀頭舔血的打手吃的就是他們這一行,所以黑皮也沒覺得太委屈。以前趙德民和譚斌也守規矩,每月來的次數都在黑皮承受能力以內,誰都得混下去,逼得沒活路了,兔子也會咬人。火車站幾次來了幾群外地人踩黑皮地盤,趙德民和譚斌也算仗義,帶一群面笨心黑的手下,趁他們晚上聚集分贓的時候一鍋給端了,打得外地賊幫哭爹喊娘,連夜被押上火車走人。這樣弄了幾次,黑皮在火車站的地盤也就穩固了下來。
譚斌一幫人開始踩線,近期頻繁出現在火車站和其他小偷出沒的場所。譚斌放出話來——要想他們少來幾次也可以,以後分給趙德民的那份都要孝敬了他。黑皮私底下找過趙德民幾次,希望趙德民和譚斌談談,這樣下去他也難做。
趙德民很清楚,譚斌屬於面糙心細的那種,之前的平衡是因為雙方實力相當,大家都有所顧忌。最近譚斌的一反常態並不是他瘋了,是因為有了靠山。市刑警隊副隊長付國強經媒人介紹和譚斌的妹妹譚蘋處了物件,譚蘋不但長得秀麗端莊,還是個大學生。那年月考上大學就像中舉一樣,是非常希罕的。同樣的爹媽,同樣的生長環境,卻生成了反差巨大的兄妹。上個月付國強和譚蘋已經登記結婚,酒席也辦了。不管付國強有沒有明示暗示會幫譚斌,自從和譚斌妹妹結婚以後,趙德民這邊的兄弟被批捕了幾個,譚斌那邊倒一點事沒有。
那年月不像現在,賊和兵分得還是比較清。刑警隊副隊長成了譚斌的妹夫,趙德民上邊卻沒有人罩著,可趙德民還是在琢磨怎麼對付譚斌。有付國強這尊佛在那擺著,只要和譚斌的對抗一見血,趙德民肯定要吃虧。
趙德民開始觀察付國強的行蹤,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也不相信任何人。跟蹤付國強的事要被人點了水,他牢飯就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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