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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輕微騷動。
青衫漢子沒做賊,卻心虛,臉一紅,冷冷說道:“巧事兒也真不少,你出門瞧瞧去,對街還有一輛。”
酒客們的目光,不自覺地轉向門外,有幾個還站起來探了探頭。不錯,對街果然另有一輛,而且一模一樣。
那站起來探頭的幾個一愣,目光飛快的投向書生。
書生淡淡說道:“我瞧過了,另外是還有一輛,合夥辦事兒,手法相當高明,你放心,我顧此失不了彼,對街自有人去。”
別的不說,單瞧這身打扮、這份氣度,滿座酒客也都會相信書生的,書生他早就瞧準了這一點。
青衫漢子臉上變了色,眼一瞪,一副兇相:“閣下,口齒放乾淨些,你說誰合夥辦事兒?”
滿座酒客嚇得連忙移開目光,心裡可更信了書生。
書生可沒把他放在眼裡,淡然說道:“是誰,誰自己心裡明白。”
青衫漢子獰笑說道:“我不明白。”
書生道:“我沒說你。”
青衫漢子道:“那你是……”
書生截口說道:“我剛才只是問問你由哪兒來。”
青衫漢子道:“你管不著!”
書生一指眾酒客,道:“你問問他們各位,看我管得著管不著。”
當時,就有人搭了腔,是那名店夥。本來嘛,拿了人家的還能不幫人家說話?
他衝著青衫漢子笑了笑,道:“這位老哥,咱們又沒拿人家的,說說何妨?”
他倒是說得很技巧,也很有分寸。
青衫漢子臉色剛一變。
又有人說了話:“說得是,人家相公又沒說你拿了,問問有什麼不可以?”
讀書人到哪兒都佔便宜。
要是激起公憤,麻煩更大。
青衫漢子沒了轍,咬了咬牙,瞪眼道:“我由來處來。”
書生笑了:“不敢說?”
“笑話!”青衫漢子一挑蠶眉,道:“由‘官莊’來,怎麼樣?”
“不怎麼樣。”書生雙眉一揚,淡淡笑道:“正如你所說,天下巧事兒不少,我就住在‘官莊’。”
青衫漢子大笑說道:“你騙得了哪一個……”
書生截口說道:“你要不要證人,連‘官莊’要飯的都認識我。”
這話說得夠硬,不信問問,要飯的準承認。
鬥智、玩心眼兒,誰也不是書生對手。
青衫漢子處處落下風,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臉色一變,目光連轉,突然咬牙冷冷地說道:“那麼,你找錯人了,我不是由官莊來的。”
書生談笑說道:“可惜在座的都聽得清楚,再圖狡猾,已經來不及了。”
不錯,都聽見了,他是由“官莊”來的。
青衫漢子傻了眼,白了臉,良久,始又詭笑說道:“你說這輛車是你的?”
書生答得好:“我沒這麼說,看看才知道。”
青衫漢子神色一震,道:“看什麼?”
書生道:“看看車上的行李捲兒。”
這才是正題。按說,青衫漢子他絕對不肯。
豈料,他竟點了頭:“行,不過我有個條件……”
書生道:“說。
青衫漢子目光輕掃環顧,陰笑說道:“我想請在座諸位做個見證。”
書生笑道:“我也正有這個意思。”
青衫漢子臉上詭異笑意更濃,道:“說吧,既然這輛推車是你的,你總該知道車上行李捲兒裡包著的是什麼東西,你倒說說看。”
他想難一難書生,要書生好看。
在他意料中,書生答的必是……
誰知,根本不是那回事兒。
書生目光深注,談笑作答:“自己的東西,哪能不知道?是一床被子。”
青衫漢子突然縱聲大笑。
書生淡淡說道:“你笑什麼?”
青衫漢子臉色忽沉,厲聲說道:“我笑你存心欺詐,蓄意訛人,閣下,普天之下,哪兒都有王法,你可知道血口噴人、誣良為盜是什麼罪?”
看來,他穩操了勝券。
可是書生根本沒在意,他平靜得很,淡淡道:“我書讀得雖然不多,但這個罪我倒還曉得。不過,你先別得意的太早,我是不是血口噴人、誣良為盜,待會兒才能知道。”
青衫漢子冷冷說道:“不用等會兒,我現在就知道。”
書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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