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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三清院”“真武殿”內的那塊巨大橫匾,可是創派時掛上去的,也是歷代遺傳下來的神物。
如今,卻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被人毀了!其實,真要是毀了還好,偏是被人在“真武”兩字之上,多加“森羅”兩個字。
除非換匾,無如那是歷代所傳神物,換不得。
可是,要不換,堂堂的“華山派”,明明的“真武殿”,卻掛了一塊“森羅殿”
橫匾,這像什麼話?
這惡作劇太過份,玩笑也開得太大了!
南宮逸陡挑雙眉,目中冷電暴射,但剎那間他卻又盡斂威態,淡然問道:“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
無為臉色白得怕人,道:“當天下午。”
南宮逸道:“誰發現的?”
無為道:“值殿弟子。”
南宮逸道:“據我所知,大殿之中,不會斷人。”
無為道:“南宮大俠乃當年‘華山’常客,對‘華山’諸情知之甚詳,正是如此。”
南宮逸道:“值殿弟子,除非有什麼大事,否則絕不難輕離。”
無為道:“也不錯。”
南宮逸又挑了挑眉,道:“這就是了,當天貴派正好發生了一件大事!”
無為卻搖頭說道:“並沒有。”
南宮逸一呆,道:“早課罷後,貴掌教回房發現書信的事呢?”
這該是震動全派的大事。
無為道:“這……掌教師兄鎮定超人,別有用意,這他沒有張揚。”
一派掌教至尊,應該處處超人一等。
南宮逸道:“既沒張揚,真人如何知曉?”
無為一愣,道:“是無非師弟說的。”
南宮逸笑道:“真人那位師弟,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只可惜無為他難得糊塗,不懂南宮逸的用意。
他沉默了一下,道:“掌教師兄發現了那封書信後,曾召喚一清入室……”
南宮逸截口笑道:“我明白了,師徒如父子,一清他告訴了他師父。”
無為點頭說道:“是無非師弟問了他。”
南宮逸皺了皺眉,道:“難道貴掌教沒下令諭,不許輕洩?”
無為苦笑說道:“自然有,但誠如南宮大俠所說,師徒如父子,徒弟對師父,有什麼話不能說,又有什麼敢隱瞞的?”
南宮逸淡淡一笑道:“這麼說來,他師徒就將拿教令諭置諸腦後了?”
無為臉色一變,默然不語。
南宮逸又淡淡一笑,道:“這叫抗命、欺上,按派規,該怎麼處置?”
無為機伶一顫,道:“掌教並不知情……”
南宮逸雙眉一挑,目中閃射威稜,道:“真人,我是個外人,對此,我不便說什麼;不過,站在跟貴派多年知交立場上,我對真人這種包庇晚輩抗命、欺上的做法,不敢苟同。”
這幾句話,份量可不輕。
無為臉色又復一變,連忙稽首:“無為未具天膽,不敢……”
南宮逸淡淡截口說道:“那麼,真人明知晚輩抗命欺上而不上稟,這叫什麼?”
無為駭然失色,機伶連顫:“多謝南宮大俠明教,無為知罪……”
猛地站直身形,肅然接道:“南宮大俠請稍待,無為這就去稟報掌教師兄,自請處分。”
話落,又一稽首,轉身要走。
勇於認錯,從善如流,不愧得道全真、三清弟子。
南宮逸伸手一攔,道:“真人,且慢。”
無為轉身再稽首:“南宮大俠尚有何教言?”
“好說。”南宮逸談笑道:“既錯了,我以為不妨將錯就錯,就這麼錯下去。”
無為一愣,道:“先責備,後鼓勵,無為愚昧,不知南宮大俠……”
顯然,這位得道全真是不懂,可也有點不悅。
南宮逸沒在意、淡淡說道:“目前,已知此事的,貴派之中,恐怕已不止真人一個。”
無為低下了頭,旋又抬起了頭,道:“除掌教外,‘無’、‘一’、‘清’三輩差不多全知道了。”
南宮逸揚了揚雙眉,笑道:“那麼,我請問,倘若真人稟報掌教,自請處分,那‘華山’派中,其他也知此事的各代弟子,將何以自處?”
無為一愣啞了口,半晌才紅著老臉憋出一句:“無為但請南宮大俠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