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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未必。”書生呂毅道:“公羊赤那‘奪魂掌’、‘摧心斬’兩種詭異歹毒功力,除了我跟‘苦僧’、‘睡尼’,字內還真難再有剋星,很可能鬥個兩敗俱傷。”
望著諸葛靈一笑又道:“要不是三叔叫你回來得快,你不正好替公羊赤擋了一陣?
還能讓他們自相殘殺,減少三叔一分麻煩麼?”
諸葛靈赧笑不語,但旋即說道:“三叔,要不要小靈兒跑趟縣城,找個化子報個信兒,把大伯、義父都請來?”
書生呂毅道:“你想幹什麼?”
諸葛靈道:“您一個人哪能兼顧得了那麼多?”
書生呂毅笑道:“三叔要你們三個小的幹什麼的?”
諸葛靈一愣,紅著臉笑了。“小靈兒怕懷了您的大事,三叔,您以為……”
“小靈。”書生呂毅沒容他說下去,道:“臨事謹慎,不驕不狂是對的,三叔由來如此,但不可失掉信心,懂麼!三叔要是沒把握,會放心動用你們麼?”
諸葛靈大窘,囁嚅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書生呂毅微微一笑,說道:“又折騰了大半夜,走,回房睡覺吧。”
當先輕飄下樹,連一片樹葉都未拂動!
功力修為絲毫勉強不得,諸葛靈對這位宇內第一的三叔,一向敬佩得有如天人。
其實何止是他,就連他那大伯與義父也復如是。
望著書生目毅那絕世身法,他暗想:自己就是再練上三十年,恐怕也難達到這種爐火純青的境界。
跟著下了樹,躬身告辭,回房而去。
目送諸葛靈背影消失,書生呂毅緩緩轉過身形,望著十餘丈外那屋角黝黑的暗隅裡,輕笑說道:“老哥哥,你還沒睡?”
隨著話聲,暗隅裡響起一聲乾咳,跟著,走出了那位店主東,古道熱腸、有善人之稱的魏胖子。
他,胖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急步行近,說道:“老弟,我內急入廁,無意中瞧見……
嚇了我一大跳,我還以為是哪位江湖人物!原來,哈,老弟,我暮迎南北、朝送東西,瞧過的人不計其數,這回可真走眼了!老弟,沒想到你竟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人,怪不得白日裡你不怕惹翻……”
書生呂毅淡笑說道:“老哥哥,你我只怕一時都睡不著,這時候站在天井裡談話也不方便,到我房裡聊聊去,如何?”
魏胖子連忙搖手笑道:“不打擾了!不打擾了!老弟,你只管請便!”
說著,就要轉身離去。
書生呂毅眼珠眨動了一下,復笑說道:“老哥哥,你怕我這個深藏不露的人坑了你?”
魏胖子不好再走,胖臉一紅,隨即正色說道:“老弟,這是什麼話!咱們雖認識沒多久,可是交情不淺,我還會怕你坑了我?走,咱們屋裡談。”
競拉著書生呂毅往屋中行去。
請將不如激將,書生呂毅這一著算是用對了。
也許是魏胖子騎虎難下。
或者是魏胖子信得過書生呂毅。
再不就是魏胖子不同於一般生意人,真個大膽。
書生呂毅面現笑意,由他拉著進屋。
入房點上了殘燭,書生呂毅舉手讓座。
魏胖子笑著坐下。“老弟,自己人何必客氣。”臉上神色有點不安。
書生目毅淡淡一笑,道:“這‘自己人’三字,通用於今夜以前,以後的日子裡,彼此是否仍是自己人,那要看你老哥哥了。”
魏胖子一整臉色,剛要開口。
“別忙,聽我說。”書生呂毅含笑又道:“也別動氣,老哥哥,我這話有道理的;我要向老哥哥你打聽一個人,你要是直言不諱,那咱們以後當然仍是自己人,你要是隱而不言,我就不敢這麼說了。交朋友,尤其像咱們這種朋友,應該推心置腹、坦誠相見、肝膽互照,老哥哥以為對麼?”
虧他好意思出口,魏胖子卻只有點頭:“說得是,老弟,魏胖子誠心高攀你這朋友,咱們永遠是自己人,你問吧,我知無不言。”
書生呂毅目力如神,自然能看得出他這話是由衷真摯,抑或虛假應付,暗暗頗為感動,道:“謝謝你,老哥哥,我也初衷不改,有你老哥哥這句話,咱們這朋友可以繼續交下去了,但誰也沒高攀誰……”
魏胖子笑了,他這觀者眼閱人良多,目也不差。
書生目毅略一沉吟,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