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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已近初更,忽然屋瓦“喀”的一響,鐵手已有醒覺,但唐肯近日過勞,手按刀柄,伏在桌上瞌著了,燭火猶自未熄。
第二十一章三寶葫蘆
這屋頂“喀”的一響,十分輕微,但鐵手還是聽到了,沉聲道:“上面是那位朋友,何不進來敘敘?”
唐肯在睡夢中聽到鐵手說話,摹然而醒,抓住刀柄,惺鬆著間:“什麼事?”
鐵手盤膝而坐,臉色凝重,看了看屋頂,唐肯跟著仰首看去,嘩啦啦一陣碎瓦紛落,一條人影落了下來,一個人亂髮虯鬚,目露極兇異彩,手持一枝臂粗熟銅棍,在瓦石碎墜中落地,正是樓大恐。
樓大恐傑傑笑道:“怎樣?鐵二爺,咱們是老相識了!你找得咱們好苦,這次,終於叫大家給碰上了!白天人多,礙著咱們敘舊,今個兒晚上,正好給咱們痛快個夠!”
鐵手淡淡地道:“樓大恐,你最膽小,總不會你獨自個兒來,你的老朋友呢?”
“蓬”地一聲,窗子被拆開,一個人雙手“拿”著窗子,跨入屋來,正是兇狠陰隙的彭七勒:“他來了,自然也少不了我。我特地趕來替你送喪的。”
鐵手道:“王命君呢?”
只聽一人道:“王命君在。”他回答的時候人還在門外,回答之後人已走了進來,但木門並沒有開——只是木板上多了個人形的大洞,他是直“穿”了進來的。
鐵手笑道:“王兄果然好威風,連走進來的氣派都跟人不一樣。”
王命君好像聽不懂鐵手語言中的譏刺之意,大刺刺地坐下來,唐肯一躍而起,提刀護在鐵手身前,王命君只看了他一眼,笑道,“說也奇怪,鐵二爺這身上一掛了彩,咱們幾個,連走路都神采起來。”
鐵手笑道:“這叫此消彼長。”眼光落到王命君腰間的葫蘆,忽道:“我真佩服你們。”
樓大恐猙獰地道:“現在才來說討好的話,不嫌太遲麼!?”
王命君卻笑著阻止道:“盡說不妨,盡說不妨,凡是好話,我最愛聽,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樣子好聽的話,自鐵二爺口中說出來,人生難得幾回聞,焉能不聽:自然要聽!”
鐵手道:“我佩服的是你的兄弟們,怎麼這般信任,把三寶葫蘆掛你腰畔,要是打不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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