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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般淡定,苗革也定了神,道:“我正陽院最是好客,朋友們,還請現身吧。”
“吧”字剛落,就聽一聲悶哼,王儉的手已經抓住了一個人的胳膊,卻不是追著靳重焰和劉念的那隻手,而是另一隻。原來柳越一心將注意力放在靳重焰、劉念、苗革和王儉右手上,沒有注意王儉的左手突然朝自己伸過來,竟然一下子就被抓了個正著。
抓到了人,王儉也是略分了分神,靳重焰見機,扯著劉念就往外跑。
外頭,開門的駱爺爺拿著掃帚守著,靳重焰拉著劉念突然蹲下,追在他們身後的手虛空一抓,抓住了駱爺爺的掃帚。駱爺爺看出是王儉的手,一動不敢動,靳重焰和劉念趁機往門口衝。剛到門口,就聽後面一陣破風聲,掃帚上的柳條化作箭雨,瓢潑而來。
靳重焰一下子撲倒劉念身上。
劉念看也不看,就地一滾,反而擋在靳重焰背後,卻在最後時刻,又被靳重焰翻了回去。
柳條悉數落下。
劉念抱著靳重焰,牙根咬得發痛,想叫不敢叫,想哭不敢哭。
靳重焰親了親他的耳垂,低聲道:“麒麟玉甲。”
劉念這才放下心來,拉起靳重焰要走,卻被駱爺爺擋住了去路。
王儉與苗革慢慢悠悠地走出來。後者手裡牽著一根繩子,繩子另一頭拴著的人正是前陣子還風光無限的柳越。
苗革道:“師父神機妙算,隱身法寶在您面前簡直破綻百出。”
他本就是甜言蜜語的高手,此時拍起馬屁更是不留餘力。王儉並不捧場,淡然道:“我只是想告訴他們,不是有了隱身法寶便天下無敵。鬼修便會隱身,我又不是日日夜夜滴著牛眼淚,難道就任他們在府裡作威作福,稱王稱霸嗎?獨孤盛的隱身法寶雖然有名,他卻不是靠隱身法寶而成名。”
這話對劉念來說,卻如當頭一盆涼水,雖然澆得渾身涼,卻醍醐灌頂,讓他清醒了過來。
不錯,這些日子,他們依仗著隱身石的確有些得意忘形了,不然,以他們一個金丹一個元嬰,怎麼敢闖入魔道六院院主的居處?!
靳重焰抓著劉念的手,不動聲色地將他藏在自己身後。儘管王儉如此是說,他卻知道王儉並不能肯定他們有兩個人,關鍵時刻,只有他出來承擔一切,劉念才能逃過一劫。
劉念與他心意相通,如果不知道他的想法,握手的手頓時緊了緊,流露出生死相隨的意圖。
王儉倒也沒有立刻下令將人抓住,而是看著柳越道:“你對阿革下了千秋追命針?”
柳越道:“是你害死我師父。”
王儉搖頭道:“我沒有。”
柳越道:“不必否認!師父臨死前已經想透了,你根本不想復活厲教主,這些年你做的事都是為了自己積攢實力!我師父和戴院主都成了你手裡的棋子,任你擺佈。”
王儉道:“我的確擺佈了你的師父,卻沒有害死他。”
柳越道:“靳重焰……我當然也不會放過他。”
王儉道:“不,害死你師父的也不是靳重焰。”
柳越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連靳重焰都有些疑惑,不禁期待起王儉的答案來。
王儉道:“害死你師父的,是你師父自己。到了他的境界,不進也要進。可惜他勢力不濟,還是被雷給劈死了。”他說得輕描淡寫,卻聽得柳越額頭青筋畢露。要不是他被苗革綁著,說不定就要衝上去拼命。
王儉又說:“言歸正傳,你傷我弟子的仇卻不能這麼算了的。阿革,你帶他去修煉吧。”
苗革本來擔心王儉會把柳越留下自己用,此時聽賞給了自己,不禁眉飛色舞。要知道柳越雖然貌醜,卻是極好的鼎爐之材。他本就不在乎容貌只在乎內涵,不然當初也不會對姚步吉執著。
柳越臉色大變,對著拉著他就要往屋裡走的苗革怒吼道:“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苗革摸了把他的臉,輕笑道:“昔日也有不少人這樣說過,可惜沒多久,俱成了我的胯下忠臣,想來柳兄也不會例外。”
王儉往靳重焰藏身的地方一看,道:“不夠這裡還有。”
靳重焰知道此時此刻已然躲不過去了,狠心地松甩開劉念的手。
隱身石在劉念手中,他一甩開手,自然就現出身形。
王儉愣了下,沒想到來人竟然如此年輕俊美,尤其有柳越在旁映襯著,更顯得靳重焰美貌無雙。
苗革也是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