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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輕暍:“請董公子‘香舍’相見!”
請董公子“香舍”相見,而不是帶董公子。
一直侍立不動的那名青衣女子躬立恭應,揚聲傳令:“姑娘有令,請董公子‘香舍’相見!”
外頭有人恭應,隨聽有人疾快行去,輕盈步履聲由近而遠。
想必是有侍婢帶人去了。
關山月道:“我擔保,不管董公子是留是去,‘鄱陽縣’方面都不會追究,但我還是認為‘小孤山’不宜再留,芳駕儘快遷地為宜。”
華綺雲道:“閣下是說……”
關山月道:“省城、朝廷方面恐伯不能見容,‘九江’方面也不會善罷干休。”
華綺雲道:“多謝閣下,我曉得。”
只這兩句話工夫,聽見步履聲了,由遠而近,而且不止一個人。
很快的,步履聲到了門外,停住,有女子話聲恭聲稟報:“稟姑娘,董公子請到。”
華綺雲道:“有請!”
門外女子話聲恭應,隨即,一名青衣女子扶著一名白衣人進了“香舍”。
白衣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身白衣似雪,沒有破損,也不見髒亂,顯見得他是被待若賓客,沒有受到一點凌辱折磨。
白衣人玉面,膽鼻,方口,典型的書生,典型的文士,也典型的獨世佳公子,只是兩眼被一條黑巾蒙著,看不見他的眉目,他也什麼都看下兒。
華綺雲道…“取下董公子矇眼翠巾。”
扶著白衣人進來的青衣女子,恭應聲中抬手取下了白衣人的矇眼黑巾。
看見白衣人的眉目了,長眉鳳日,配上那玉面,膽鼻,方口,十足的美男子,再加上那高雅氣度,難怪華綺雲會一見傾心,不能自持,不能自拔。
恐怕還不止華綺雲,任何一個女兒家都會像華綺雲。
唯一的例外是姜芸,是麼?姜芸是不是隻是認為門不當,戶不對,齊大非偶?
白衣人也什麼都看見了,他長眉微揚,冷然說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等到底……”
華綺雲道:“董公子,不是你等,只是我,跟這位無關。”
白衣人董公子董孟卿鳳目一凝:“你?”
華綺雲抬皓腕,水蔥似的兩根玉指也取下了蒙面紗巾。
能令人眼前一亮,清麗如仙,當真是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跟董孟卿,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璧人一雙。
只是,華綺雲的年歲稍大了些,可是,沒人會嫌她大,只覺得她成熟風韻更醉人。
關山月不由為之心神震動,暗暗暍採。
董孟卿也為之一怔,一雙鳳目中倏現異采。
華綺雲說了話,輕輕的,慢慢的,無限甜美,無限動人:“我叫華綺雲,江湖中人,是個孀婦,是我派人遠赴‘鄱陽’,把公子劫擄到了此地。”
董孟卿道:“是你派人遠赴‘鄱陽’,把我劫擄到了此地?”
華綺雲道:“是的。”
董孟卿道:“遠赴‘鄱陽’,此處什麼所在?”
華綺雲道:“‘鄱陽湖’口,‘小孤山’上。”
董孟卿道:“我董家跟你有仇?”
華綺雲道:“無仇。”
董孟卿道:“有恨?”
華綺雲道:“也無恨。”
董孟卿道:“那你為什麼派人遠赴‘鄱陽’,把我劫擄到了此地?”
到目前為止,董公子他知道遭劫擄,知道遠離家門,也知道正面對劫擄他的江湖中人,他不但不怕,其至連一點怯意都沒有,不愧堂堂孝廉公,的確不同於一般讀書人。
關山月不由又為之暗自點頭。
華綺雲說了,實話實說。
聽畢,董孟卿道:“不是你要劫擄我,你是受僱於人,替人劫擄我?”
華綺雲道:“是的。”
董孟卿道:“那不惜重金,僱你劫擄我的,又是什麼人?”
華綺雲也說了,也是實話實說。
聽畢,董孟卿轉望關山月,道:“他就是‘九江’方面派來的人麼?你這就要把我交給他麼?”
誤會了,這誤會還不小。
華綺雲又是實話實說:“這位無關,事實上這位是遠從‘鄱陽’來救公子的。”
董孟卿一怔:“怎麼說?你這位是遠從‘鄱陽’來救我的?”
關山月說了話:“孝廉公,我是令親姜家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