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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並沒有因為兒子遭到劫擄而驚慌倉惶,鎮定,平靜,從容,泰然。
白衣文士的神情裡,也看不出兄長遭難,身在危厄中,甚至安危難卜,不明生死。她輕抬玉手:“就是這位。”
老者拱手:“閣下。”
這哪像個縣尊,一地的父母宮?”
關山月抱拳躬身:“草民拜見。”
老者道:“此刻我不是縣令不是宮,只是個待客的主人,閣下則是我董家貴客,座上嘉賓,請坐。”
他抬手肅客。
關山月欠身稱謝,等主人先坐。
老者不肯先坐,抬手再讓,這才賓主同時坐下。
白衣文上也在下首坐下。
坐定,老者說話:“貴姓關?”
關山月道:“不敢,關山月。”
老者道:“閣下不像我見過的江湖人。”
關山月道:“草民初入江湖。”
老者道:“我剛說過,此刻我不是縣令,不是官,只是個待客的主人;閣下則是我董家貴客,座上嘉賓,還請不要如此自稱。”
關山月微欠身:“是,在下從命。”
老者道:“我已經聽小女說過了,她對人向不輕許,卻極為推崇閣下。”
關山月再欠身:“那是姑娘抬舉。”
白衣文士道:“我說的是實情實話,句句由衷,宇字發自肺腑。”
關山月道:“謝謝姑娘,我不敢當,也惶恐。”
白衣文士道:“閣下太謙虛。”
老者接著道:“我也謝謝閣下的來意,更感謝閣不願賜鼎力,願伸援手。”這是轉了話鋒了。
關山月道:“理應竭盡心力,但不知捕房諸位搜救如何,可有孝廉公訊息?”
老者微現憂色:“捕頭剛才來報,至今毫無所獲。”
白衣文士也現憂色,道:“爹……”
老者卻向著關山月說話:“我感謝閣下,甚至感激閣下。只是,我身為縣令,家人有難卻求助江湖,不大合適。”
原來他不是來請關山月伸援手的。
白衣文士著了急:“都到了這地步了,您還……”
老者正色道:“不管到了什麼地步,我總是朝廷命宮,一縣之令。”
白衣文士叫道:“朝廷的體制,您的兒子,哪個要緊?”
老者肅然道:“我既是朝廷命宮,當遵朝廷體制。”
白衣文士霍地站起。
關山月適時說話:“請問,姑娘可曾稟告,在下是‘鄱陽湖’姜家的朋友?”
老者道:“小女說了。”
關山月道:“再請問,姜家聞知佳婿有難,託朋友到縣裡來協助營救,甚至伸手營救,是不是也不合適?”
白衣文士改顏忙道:“問得好!”
老者怔了一怔,道:“那倒不會。”一拱手:“多謝閣下解我之難。”
白衣文士有喜色,既佩服又感激的看了關山月一眼,又坐了下去。
關山月道:“這麼說,縣尊是答應在下伸手了。”
老者忙道:“閣下已解我之難,我豈有不答應之理?其實,閣下,我是求之不得,實在是不得已……”
關山月道:“在下是不是可以到孝廉公的臥房看看?”
老者道:“當然可以,閣下打算什麼時候……”
白衣文士已經站了起來。
關山月道:“在下打算這就去。”
老者立即站起,往外抬手:“請!”
關山月也站了起來。
第 六 章 抽絲剝繭
縣衙的後衙有個跨院,在後衙東,那位孝廉公一個人住在這東跨院裡。
這東跨院不下大,只一問房,小小的院子裡修竹幾枝,有些花木,相當幽靜。
這麼幽靜的小院子裡,一間房,一個人住,相當愜意。
其實,讀書人的住處,就是要寧靜典雅,不然怎麼寒窗苦讀?三更燈火五更鳴,既不會擾人,也不會被人擾,考舉人,舉孝廉,豈是容易的?
關山月由老者跟白衣文士父女倆陪著來到。
院子小,這間房也不大,看樣子既是臥房又是書房,簡單,樸素,不失典雅,乾淨。
關山月從院子裡就開始看,竭盡目力搜尋,他找的是蛛絲馬跡。
在院子裡,他沒能看出什麼。
臥房裡,關山月依然竭盡目力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