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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不為我那小兄弟一家,你等棄宗忘祖,賣身投靠,助紂為虐,為虎作倀,該殺:輪流守在‘梅花嶺’上,殘害前來憑弔一代孤忠的漢族世胄,先朝遺民,該殺;我若不殺你,愧對眼前的一代孤忠,愧對漢族世胄,先朝遺民,更愧對‘揚州十日’死難的漢族世胄、先朝遺民在天之靈……”
話聲還沒落,年輕要飯花子奮力騰身。
顯然,他是知道活不了了,還是要跑。
也難怪,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
這回,不能說他不夠快,這回他絕對夠快,因為他已經騰起了身,而且已經騰起了一人多高。
但是,就在這時候,他猛然覺出右腳脖子上像上了一道鐵箍,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勁力硬生生的把他拉了下來,砰然一聲摔在了地上,摔得不輕,一時沒法再站起來。
他看見了關山月的臉,在眼前,在上頭,也聽見了關山月說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這一回比上一回快了些,奈何還是不夠快。”
年輕要飯花子心膽欲裂,叫:“你……”
關山月道:“‘杭州’嶽武穆墓前有奸佞長跪;‘揚州’史閣部墓前,也該有棄宗忘祖,賣身投靠之輩長跪。你的份量雖然遠不如‘杭州’嶽墓前長跪的奸佞,但此時此地,也只就是你了。”
年輕要飯花子魂飛魄散,想大叫求援,剛張嘴喉頭就中了一指,叫不出聲了。
關山月道:“不要急,你的同伴總會發現你的。”
一把抓起了年輕要飯花子,提著他再次到了史閣部衣冠冢前,放下年輕要飯花子,使他在冢前跪倒,然後一指點在他後腦上!
第 三 章 痛下殺手
關山月照年輕要飯花子說的,在過“揚州”往大江去不遠的運河邊上,找到了一戶人家,還真只孤零零的一戶,遠近看不見別的人家。
這戶人家不是一般的茅草房子,而是磚瓦房,一明兩暗,還有一圈竹籬,兩扇柴扉,頗為精雅。
磚瓦房而不是茅草房,這戶打漁的不同於一般打漁的。
一般漁村的漁民,十家有十家都是住茅草房,蓋不起磚瓦房。
打漁的靠雙手,憑勞力,頂著風吹雨打太陽曬,養活一家老小,辛苦度日,能三餐溫飽,有間茅草房子供一家棲身,已經算不錯了,哪裡來的磚瓦房住?
怎麼這家打漁的與眾不同?不但住的是三間磚瓦房,還有一圈竹籬、兩扇柴扉,日子過得比別人好?
難道,他每天打的魚比別人多,價錢賣的比別人好?
如果不是竹籬外,柴扉前曬著魚網,關山月還不敢確認,這戶人家就是年輕要飯花子說的那戶漁民。
也就因為看見竹籬外,柴扉前曬著魚網,關山月才認為這個打漁的此刻在家,沒出去打漁。
兩扇柴扉關著,關山月上前輕敲。
柴扉剛響兩聲,裡頭有人說了話,是個低沉話聲:“誰呀?”
話聲雖然低沉,可是聽得出來,中氣足,有勁道。
本來嘛,要是連說話都沒勁道,中氣不足,那種身子骨還能打漁?還能吃這碗辛苦飯?
關山月應道:“我,找人的。”
步履聲響動,有人從屋裡出來開門了,相當輕捷的步履聲。
也不足為奇,長年打漁,撒網收網,不但得兩膀有勁,兩腿也得有力,走起路來當然輕捷。
柴扉響動,兩扇開啟,一個人當門而立。
這個人,近五十年紀,一身漁民打扮,中等身材,人黑,有點瘦,鷂眼鷹鼻,看上去像個深沉人,他上下一打量關山月,說了話:“找誰?”
只這麼兩個字,臉上沒表情,也不夠和氣。
關山月道:“聽說此地有人打上來一條人魚……”
那漁人沒等關山月把話說完:“你找錯地方了。”
說完話,就要關柴扉。
“請等一等!”關山月拾手抵住柴扉。
那漁人道:“我說過了,你找錯了地方。”
仍是面無表情,話聲冷冷的。
若是照那年輕要飯花子的說法,漁人應該是不堪其擾。
關山月道:“怎麼見得我找錯了地方?”
那漁人道:“因為我不知道有這回事。”
關山月還待再說。
那漁人已經又說了話:“你上別處打聽吧!不要擋門,我要關上了。”
他又要關柴扉。
關山月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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