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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上前數步,仰天大叫:“老天爺若真垂憐於我,請普灑甘露以救萬民!”言未畢,雷電交作,大雨傾盆而下。眾人齊聲高呼,歡聲震天。百姓中傳言紛紛,都道虞少公子得上天眷顧,才智非凡,福澤深厚,他年必膺重任。趙仲謀心下也不禁尋思:先前這般烈日之下都能求得雨來,莫非這虞允文果非凡人?
虞榮林命眾官各回任所主持事務,又教百姓各自回家,乘時耕作,眾人應命而去,龍王廟前便只剩下虞氏父子親隨及與趙仲謀等十數人。虞榮林心情大暢,向趙仲謀道:“趙大人若是無事,下官作東,請大人到前面酒樓中小酌幾杯。”趙仲謀道:“好,贛州城諸事已了,本官興至,正想暢飲一番,有虞大人和虞兄弟作陪,再好不過。”當下眾人縱馬數里,進了城中僅剩的一家酒樓。趙仲謀欲以心腹之事相告於虞氏父子,當下命張宇飛等人及虞榮林的數名親隨在樓下小飲,自與卓清與虞氏父子四人上樓。
電閃雷鳴,樓外風雨更大,卻到處傳來歡呼之聲,四人心下不禁暗自欣喜。酒過三巡,虞榮林興致大起,不覺持杯倚攔高歌,唱道:
雷勁風狂,電掩日月光。英雄俯仰皆無妨,天地可鑑坦蕩。 功名成就無方,獨自愁困彷徨。大志如若得償,何惜七尺昂藏!
唱罷眾人齊聲喝采。趙仲謀道:“虞大人這首《清平樂》實在作得太好,來,我敬大人一杯!”虞榮林連稱不敢,舉杯飲了。趙仲謀笑問道:“虞大人醉了麼?”虞榮林笑道:“下官一向好酒,些許美酒,又如何能醉?”趙仲謀道:“好,大人若是不醉,在下與卓姑娘二人有心腹之事相告。”虞榮林聞言大為惶恐,起身行禮道:“大人何以自稱‘在下’,實在令下官惶恐不已。”趙仲謀笑道:“只因在下並非什麼身負皇命,代天巡狩的欽差大人!”此言一出,虞氏父子神情倏變,手一抖,兩隻酒杯一齊落在樓板之上。
當下趙、卓二人便將此間情由細細講述一遍,虞榮林聽罷,說道:“下官早對趙大人的身份有所疑慮,只是一直未敢開口相詢,原來大人的身份果然是假的!”卓清奇道:“虞大人又從何處生出疑慮?”虞榮林微微一笑,正待作答,卻聽虞允文笑道:“朝中樞密院的官員大多由文官充任,趙大人武藝出眾,眉宇間更有少許草莽之氣,若說是代天巡狩的欽差大人,倒不如說是心存俠義的江湖英雄更為相象些,這是可疑之一;第二,自本朝開國至今二百餘年,欽差大人歷朝更有無數,卻從沒聽說一人能身懷兩件御賜信物的,這又是一件可疑之處;最為可疑的是,御賜金牌被奪之後,趙公子依舊神色自若,試想趙公子若真是代天巡狩的欽差大人,失落了御賜信物,又如何向聖上交待,還能安坐廳中,神色自若麼?故而後來我在王建邦府中抄出那面被他派人搶去的御賜金牌之後,也沒在堂上稟報,暗想王建邦罪已致死,也不差多這一條,免得憑空多生支節,於我等不利。”趙仲謀笑道:“原來那金牌果然在他手中!我二人原以為此番行事天衣無縫,卻不料在賢父子眼中還是留下了這許多破綻。幸虧王建邦那狗官沒你二人這般心智,要不然贛州城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卻聽虞榮林長嘆一聲,說道:“我只道朝中奸佞被黜,我等報國有路矣,卻不料似趙公子這般一心為國之人,尚且湮沒於草莽之間,更何言我等之輩!”趙仲謀道:“大人父子忠義之心,勝在下十倍,但現今奸佞當道,忠義之士報國無門,似大人這般的性情,朝庭是萬萬不肯擢用的。”虞氏父子更無他語,唯有一齊報以長嘆。趙仲謀又道:“現今贛州大難已除,我二人慾回臨安,只恐不日朝庭追查下來,連累了賢父子二位,故而今日坦誠相告,請二位早作準備。”虞榮林道:“當日開倉放糧,虞某便已不惜一死,幸蒙公子搭救,方才活到今日。現今天已施雨,民已得食,贛州百姓當再無大難,此時若死,也自當瞑目了。更何況老夫已年過五旬,行事無愧於天地,又有子承志於後,即便是死,亦無大妨。”卓清道:“小女子有一言,卻不知虞大人願聽否?”虞榮林道:“卓姑娘請講。”卓清道:“令公子世之英才,他日必成大器,若虞大人甘心就死,以公子之性情,必不肯舍父而獨生,如此,世間將少一賢才,而大人更將以何人來承繼輔國之志?這是其一;再者,現今贛州城百廢俱興,治州之任已無須大才,大人只須尋一赤心之士委以重任,在朝庭查問之前,也必能安民。大人留之無益,去之則生,去留之際,不宜再作無畏犧牲。”
虞榮林道:“卓姑娘所言,句句在理,下官又怎敢一意孤行?只是下官在任之際,一心為公,無意私交,並無交好宦友可託,今日若是離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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