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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抑,行事雖有些過急,倒也更顯出他重義重信的男兒本色,心中也不無歡喜,當下顧不得奔波疲憊,與趙仲謀跨上紫燕馬,趁著月色,共騎東去。
趙、卓二人一路細心留意道上行人車馬,雖說未必有這般巧法,剛好能碰上羅通,但心中卻也存著個僥倖之想。只是一路行來連人影也極少能見,更不用說湊巧碰上羅通了。二人雖感失望,但想來這也是意料中事。紫燕馬奔行如飛,天色尚未大明,便來到臨安城下。
進得城來,二人還在先前住過的悅賓客棧中歇腳,各自在房中睡了兩個多時辰,方才起身。此時已近午時,用過酒菜,二人計議先到羅汝揖府中去探探訊息,羅通是靠了羅汝揖才當的這個知縣,此時有難,多半還會找他維護。不料進得羅府,連問三名家丁、丫鬟,都說羅汝揖奉旨西巡去了,府中不見外客,並無羅通訊息。從羅府出來,趙仲謀心中怏怏不樂,心道:“本想羅通逃來臨安,十有八九會在羅汝揖府中,怎料卻偏生不在。不在這羅府之中,以臨安城之大,人口之多,又叫我如何找尋呢?”卓清見他愁眉緊鎖,憂形於色,心知他為找不到羅通而心下焦慮,只是自己雖有意相助,卻也是束手無策,真不知該如何替他分憂才好。
二人不覺來到西湖邊,遙望前面不遠處酒旗高掛,樓前寫著三個大字——“望湖閣”。卓清心想:“先前在偎翠樓時,便聽說這望湖閣是臨安城中數一數二的酒店,做的又是江南一帶的名菜,城裡的達官貴人都愛在這裡飲宴。今日左右無事,去樓上小飲一番倒也不錯,喝喝酒,散散心,看看湖,讓仲謀別老是記掛著殺兄之仇。”當下便引著趙仲謀上了望湖閣。二人選了一張臨湖的桌子坐下,要過酒菜,邊飲邊欣賞著西湖秀色。
酒過數巡,一名歌女上得樓來,唱道:
東南形勝,江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重湖疊佳,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嘻嘻釣叟蓮娃。千騎搖擁高牙,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
歌聲悠揚,曲調宛轉,唱得甚是動聽,眾人齊聲喝采。趙、卓二人心想:“這奉旨填詞的柳永不愧為詞中聖手,短短十數句間,將西湖美景盡數融入其中,難怪其詞流傳之廣無人能出其右,有井水之處皆可聽到他的詞作。”那歌女向眾人行禮退下,又上來一名歌女。
趙仲謀見那歌女不過十五六歲年紀,容貌頗為秀麗,正要聽她報上曲名,忽聽身後一人說道:“這名歌女的姿色倒也算是上乘之選,只是比起我昨日所見的小蝶姑娘,卻是差得太遠了。”身後另一人笑道:“錢兄就喜歡誇大其詞,上次你說天姿樓的紅玉姑娘如何如何美貌,我便忍不住去了天姿樓走了一遭,不料卻大失所望,想是錢兄沒見過什麼真正的美女,以至眼光如此低劣。”先前那人說道:“先前那紅玉姑娘,或許是入不了你的眼去,但那飄香院的小蝶姑娘卻確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敢說這臨安城裡找不出第二個來。老弟你若定是不信,過去一看便知。”另一人笑道:“你錢兄想是得了飄香院的什麼好處了,出了他家的門還盡幫著他們兜攬生意,我可不去,若真有你說的那般好,只怕你早把她贖了出來,娶回家去當六姨太了。”先前那人笑道:“你道我不想麼?我早問過劉媽媽了,她一開口就要三千兩,我哪拿得出這麼多銀子,只好來這兒喝悶酒了。”另一人大笑道:“哈,你這回可招了吧,原來你請我來這兒喝酒是陪你解悶來了。”那人道:“張兄弟說笑了,說笑了。”
趙、卓二人聽二人在自己身旁大聲說話,談的又是風月中事,害得自己聽不清歌詞,心下大感厭惡,只是礙於這大庭廣眾之下,不便出言斥責。不料那二人卻不識趣,只停得半刻,便聽一人又道:“那小蝶姑娘若真如錢兄你說的這般美法,小弟我倒有一策,可解錢兄相思之苦。”那姓錢的急道:“你有什麼辦法?”那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慢條斯里地說道:“南麟幫中的江南四大高手曾自詡酒色財氣四樣,無人能出其右,揚言若輸於旁人一項,願輸黃金百兩;若輸兩項,願傾一幫之力相助一事。若真如你所言,那小蝶姑娘能在這臨安城內豔壓群芳,你何不將她帶到南麟幫中,取下‘色’字頭上那把刀,將四大高手打敗,所贏百兩黃金,不正是贖身之資麼?”趙、卓二人聽那人說得風趣,暗自發笑,心下不禁暗想:“世上竟有這等無聊之人,居然以酒色財氣四樣自詡。”
只聽那姓錢的遲疑道:“這事我倒也聽人說過,只不知這‘色’字便是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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