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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此人大哥也曾相識,便是當日救我於危難之中的趙仲謀趙少俠!”牛皋點點頭,說道:“若能遇上此人,固然是好,若是遇他不上,偌大個臨安城人海茫茫,急切之間又叫我去何處找尋?”施全道:“若要尋他,卻也不難。”當下在牛皋耳畔細語一番。牛皋道:“我且按兄弟這般用計,只不知兄弟的計策靈是不靈?”施全笑道:“這計策若是不靈,大哥回寨之日,小弟願將自家珍藏多年的十壇紹興狀元紅盡數輸於大哥。”牛皋大喜,說道:“好,一言為定!”當下縱馬向南疾馳,飛騎往臨安求援去了。
金軍大兵壓境,大宋臨安城中卻依舊歌舞昇平,竟似渾沒將這滅頂之災放在心上。這一日,西子湖畔的岳廟之中忽進來一人,此人約模三十六七歲年紀,身材高大,面如黑漆,虯髯似戟,腰間掛著兩根四楞鑌鐵鐧,形容威武之極。眾香客見他如此模樣,一時都猜不透他所為何來。只見那人快步走到大殿之前,凝神向岳飛塑像注視許久,忽然提起腰間鐵鐧,一鐧將岳飛塑像打去了半截。眾人大驚,卻攝於此人威嚴,都緘口不敢責問,心中均想:“此人不知是何處的軍官,多半是為了討好秦檜那老賊,才來這岳廟之中作此惡行。”眾人氣憤之餘,卻也不禁暗暗替此人可惜:這好好的一條大漢,不求進取,偏來討好秦檜,走這歪門斜道,以致於一夜之間,便有那鷹爪奪命之虞。眾人數來數去此人也只不過長得一個腦袋一條頸項而已,這獨步天下的鷹爪鎖喉絕技,在他身上也絕不須施展二次,這大漢的不測之禍,似乎已成定局。但那人卻似渾似不覺,打倒岳飛塑像之後,便即返身大步離去,既不與廟中眾人為難,也沒留下一言半語。
轉眼便到了當夜三更,鯉躍客棧門前忽閃過一個黑影,不久,那大漢所住的地字第三號房的房門便即無風自開。那黑影飄然而至床前,一爪倏出,疾向床上那人喉間爪到,穿窗而過的月光之下,只見這一爪疾似隼、勁如鷲、形若鷹爪,正是令天下奸佞之輩聞名喪膽的鷹爪鎖喉絕技!
但聽得“格”地一聲輕響,鷹爪入喉,已將那人的喉骨捏得粉碎。那黑影輕輕冷笑一聲,正待返身而退,忽見牆角火折一閃,已將銀燈點亮。那黑影不禁心中一驚,順著燈光凝神一看,不由得更覺詫異,驚道:“牛叔叔!”回頭再看那床上之人,只見那人身形消瘦,麵皮白淨,又哪裡是眾人所描述的黑臉虯髯的模樣。只聽得牛皋笑道:“今日總算讓老牛領教了獨步天下的鷹爪鎖喉絕技!”跟著又上前拍拍那人肩膀說道:“仲謀,果然是你。看來施兄弟的計策還真管用!”原來,這黑影不是別人,正是一年來不見蹤跡的趙仲謀!
聽了牛皋這兩句話,趙仲謀一時尚自摸不著頭腦,再細看牛皋身形樣貌,與眾人描述的那打倒岳飛塑像之人倒有九分相似,但心中卻絕不敢相信,這位與嶽叔叔出生入死數十載,情愈骨肉的兄弟,會在兄長死後來刻意毀壞他的塑像。趙仲謀心中疑雲重生,忍不住問道:“今日在岳廟之中毀損嶽叔叔塑像之人,難道竟是你牛叔叔?”牛皋直認不諱,憤然說道:“想我嶽大哥一生精忠報國,功蓋寰宇,舉世無匹,不料竟連身後唯一的孫兒都朝不保夕,留此泥木之像又有何用?”聞聽此言,趙仲謀忙驚問其故。當下牛皋便將濮陵城被圍,嶽經危在旦夕,以及施全在承天寨前力薦請他出山相救一事,細細敘述一遍。牛皋又道:“嶽大哥生平不信鬼神,塑像損與不損無關大事,但嶽經若是不保,只怕嶽大哥在天之靈難安。牛叔叔原也敬你嶽叔叔有如天神,但為救嶽經,也只能不得已出此下策,讓仲謀你今夜來找牛叔叔‘算帳’了。”
趙仲謀聽罷,說道:“牛叔叔所言盡皆在理,今日出手原是小侄魯莽,還請牛叔叔見諒。”說罷,拱手施禮。牛皋笑道:“誰又能想到我這頭老牛竟會來岳廟之中毀損我嶽大哥的塑像呢?這原也怪你不得!”趙仲謀轉頭向床上一瞥,問道:“那此人又是誰?”聞聽此言,牛皋不由得大笑,說道:“此人乃是金人秘探,我一出承天寨,便被此人盯上,一路跟隨我來到臨安城中,我早已發覺,卻也不出言點破,直到今日午後方才忽施偷襲將他制住。我想嶽大哥這鷹爪絕技向不輕施,老牛我與他親如兄弟也從不得一見,今日既與你仲謀有緣,自不能錯過這一良機,故而只能委屈這大金國的粘博赤兄臺替賢侄喂喂招了。”趙仲謀心道:“原來如此,幸好未曾錯殺了好人。”
趙仲謀問道:“那向秀王求援一事又是如何?”牛皋道:“秀王與高將軍皆不在王府之中,也不知去了何處,救兵想來是再也請不到了,也只能寄望於你仲謀賢侄,為我嶽大哥存此一脈了。”趙仲謀道:“嶽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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