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4/4 頁)
想起晚衣……
他心頭一酸。
也心裡一黯。
同時湧上心田的,是多少悲歡聚散、愛恨離合,多少心許、心醉與心碎……
啊,晚衣。
他入京的第二件事,便是因為晚衣。
因為他接到訊息:
訊息是近日居然有了晚衣的訊息。
——晚衣不是已逝去多時了嗎?
為此,他只覺熱血填膺,激情沸騰,一路趕來赴京。
眾多弟子,他只帶一名隨從!
巨俠入京何所求?
為妻。
——覓妻。
為子。
——勸子。
如此而已。
其實巨俠也不過是凡人。
本來俠情也不外是人情。
可是他現在已用不著赴不戒齋去見方應看了。
因為方應看已經來了。
紅布街的盡頭,一個人就以額叩地地跪在那兒,一身白衣如雪,看不清面容。
不過就算看不清楚他的臉,但巨俠還是一眼就看得出來了:
這原來伶仃、脆弱的小小身軀,正是他和愛妻一手帶大的孩兒啊!
他的眼眶一熱,忍不住喚:
“孩子!”
長街那頭一聲呼應,充滿了子思父的無邪之情和孝念:
“爹爹!”
然後才能強抑大悲狂喜,語音略似弦絲在高音處輕顫不已:
“孩兒不孝,在此恭迎義父駕臨,悖逆之處,聽憑責罰。”
這個跪下的白衣男子,正是京師裡、武林中,人人談之色變,人人聞風而走避的大魔頭、小煞星:
“神槍血劍小侯爺,翻手風雲覆手雨”,又名“拾青才子”的方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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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是真正的英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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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他一個人跪著。
還有兩人,陪著他跪。
這兩人就跪在他後面。
—— 一老一少。
老的白髮蒼蒼,躬背賁筋,全身震顫不已;少的比方應看還年輕一些,跪在那兒,就這樣看去,也覺得他比方應看更卑屈一些、更虔誠一些,也更惶恐一些。
除此以外,還有不跪的人。
一個男子,年輕,年輕本來就是一種美,而在這年輕人的身上,彷彿美得還會發亮、發光,就那樣隨隨便便地站在那兒,不動的時候,要比雞蛋寂寞;一動的時候,像風吹翻過一頁書扉;要是笑的時候,令人看了心一痛神一怡,不必動手就可擊倒了你……
巨俠沒有再看。
至少不再細看。
他一眼就看得出三件事:
一,這是個女子。
而且還是個女扮男裝的絕色女子。
二,這女子很出色。
不但出色,而且難惹——只怕要比上午那一干意圖攔截自己的武林好漢:“笑臉刑總”朱月明、“殘花敗柳任平生”溫壬平、“陰晴圓缺邀明月”溫子平、“放火王”雷踰求、“飯王”張炭、“伶仃刀”蔡小頭、“五虎斷魂刀”彭尖、“銀河火星劍”何梵,以及躲在暗處一直沒露面的“蜀中唐門”高手(現在至少還有兩名依然追蹤著他)……這些人加起來還更不好對付!
三,這女子很奸詐,但她卻不但很清、很秀,而且還是一個處子。
巨俠也沒有刻意要去觀察這女子,只因他曾修習過“一氣貫日月”的內功心法,而且已練到了一個從心所欲的境地,內外家功法都達至登峰造極之地步,所以就這麼一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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