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寒食節(第2/3 頁)
底是哪個宮裡的?”
指了指這身衣裳,他又添了句:“朝廷命官吶,常伴當今天子左右的侍郎大人,看清楚了吧?”
她忙不迭點頭。
那人又笑吟吟地拎了顆核桃扔進嘴裡:“跟朝廷命官可不能說謊了吧?”
昭陽擦汗:“小的是司膳司典膳,不敢欺瞞大人。”
哦,原來是尚食局的,不是尚儀局的,難怪手藝不錯。
趙侍郎還欲多說,忽然想起今兒走這邊抄近路是為了什麼,趕緊包好油紙包,收起笑意:“不與你說了,那日多謝你替我出頭,今兒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改日有機會再報你那出頭之恩。”
他拎著油紙包就走。
昭陽急了,沒忍住朝他喊道:“大人,我的口糧!”
趙侍郎腳下沒停,只回頭春光燦爛地笑了笑:“手藝不錯,做得很好吃,就是鹹了點。正好今兒我要去太廟,這個不錯,餓了還能墊巴墊巴,多謝你了。”
昭陽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這位大人,這位大人怎麼這麼隨便?
他倆很熟嗎?
這東西可以隨便吃嗎?
她,她這一天的口糧啊!
蒼天哪,真真是雨打黃梅頭,倒了大黴。
***
太廟位於皇宮最西邊,共有三重圍牆,由前、中、後三大殿構成三層封閉式庭園。
皇帝臨行前去了趟慈寧宮,給太后請安。
他不常來這兒,來了也從不久留,倒不是與母親關係不好,是這慈寧宮裡另有些叫人看不順眼的東西。
大殿裡燃著香,一走進去就聞得見,皇帝眉頭蹙緊了些,片刻後又不著痕跡地鬆開。
他行了個禮:“兒子給母后請安了。”
太后坐在那兩臂鑲金刻紋的鳳椅上,正由心腹太監李勉伺候吃著盅金絲燕窩。她如今也不過四十來歲,保養得當,眼角連皺紋都少見。那李勉更是隻有三十來歲的樣子,生得白淨漂亮,一雙丹鳳眼斜吊著。
皇帝最看不慣這妖里妖氣的樣子了,男生女相。
見他來了,一旁的宮女奴才早就跪了下去。
倒是李勉先擱下手裡的燕窩盅,這才撩開下襬跪在了地上,連下跪的姿勢都翩翩然有幾分韻味。
“是皇帝來了。”太后笑起來,眼角這才隱約露出點紋路。沒等皇帝開口,她已伸手去扶那跪在腳下的人,“起來吧,皇帝又不是外人,地上涼。”
皇帝的眉心又蹙緊了些。
他與太后自然不是外人,可跟這閹人有哪門子的關係?
李勉沒動,輕輕把太后的手擋開,也不說話,只朝太后搖搖頭,示意她莫要如此。
皇帝才懶得領他的情,目不斜視地看著太后,就跟眼前沒這個人似的,含笑道:“今兒是寒食節,兒子攜弟妹們去太廟祭祖。母后這些年身子弱,精神勁兒不足,因此兒子就自作主張讓您還在這慈寧宮歇著,還望母后莫要怪兒子自作主張。”
這些年祭祖,太后幾乎沒去過太廟,年年都體弱,年年都沒精神。
皇帝知道她的心病,也不勉強,畢竟她和太廟裡新住進去的那位沒有情分,怨恨倒不少。雖是結髮夫妻,但那位可不是什麼明君,親小人遠賢臣,貪女色縱享樂,太后年輕時也時時勸著,可那位倒好,聽膩了忠言,居然當著闔宮上下斥責她後宮干政、婦人之見,還險些嚷著要廢后。
夫妻情分就這麼斷了,先帝至死,她也沒留過半滴淚珠子。
那李勉就是自打她與先帝鬧崩後到她身邊的,從此她權當沒有那個夫君,倒與這太監親密無間。
太后和藹地點頭,不無擔憂:“皇帝也要注意身子才好,我聽德安說自打江浙的鹽政科考出了岔子,你就成日忙政務,前些天還和軍機大臣在勤政殿議到深更半夜,也不按時用膳。國事雖重,但為君者好,國方能好,皇帝莫要讓我一把年紀了還來操心你的安康啊。”
她對兒子的愛是沒得說的,說到後面,眼圈都紅了。
皇帝忙上前請罪:“兒子害母親擔心,實在是不應該。”
太后拍拍他的手:“行了,你知道母后這顆心念著你就好,可別再這麼廢寢忘食了。”看看外面的日頭,她忙道,“時辰該到了吧?皇帝該去祭祖了,一切都打點妥了嗎?”
後面這句問的是德安。
德安忙不迭道:“回太后娘娘的話,一切都打點妥當了,只等皇上啟程。”
皇帝又說了幾句,和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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