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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淡漠,存心忽視那一番雲雨狂歡所帶給她的心蕩神搖。
一顆心逐漸往下沈,沈入深不見底的冰窖中,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是說,你之所以這麼做,為的只是……回報我?”
“不然呢?”他以為是什麼?
“該死!”文質彬彬的他,首度失控地咒罵。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他自作多情,一廂情願的認定,她依然無心於他!
“谷映蝶!你以為你在做什麼?感情是交易嗎?可以任你拿任何有形無形的事物來抵償?你又真正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麼嗎?你究竟把我當成了什麼樣的男人?你這是在糟蹋自己,更是在侮辱我!”向來平和溫潤的嗓音,如今融入了無盡痛楚。
映蝶怔愣地回視他。
她——又傷到他了嗎?
她開始不確定,她是否錯了?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不想恨你,不要逼我開始恨起你的麻木無心!”像只被螫傷的野獸,他狼狽地跳下床,迅速穿回自己的衣物。
回過身,他無盡悲哀地凝望她。“你知道嗎?你錯得好離譜。我承認,我是對你用情至深,也渴望完整地擁有你,所以,會有方才的情不自禁,但是,這最無悔的奉獻,若無彼此真切的情,那便成了一種褻瀆、一種冒犯,你懂不懂?我是那麼珍惜你,可是你卻讓我成了傷害你的人,你可知我現在有多厭惡自己、多痛恨自己!蝶兒呀,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呢?從頭到尾,我要的都只是你的心——如果沒有你的愛,我要你的人又有何用?”清亮的眸底凝聚著悽楚的水光,他沒再多流連片刻,轉身踉蹌地衝出房門。
她的愛?
映蝶面對一室的幽冷空寂,臉龐一片茫然。
一個連自己都不愛的人,哪來的餘力去愛人?
愛,這個字眼,在她生命中已遺落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幾乎忘了該怎麼去愛一個人,唐逸幽可知,他這要求比要她的命更讓她為難?
是否,給了人,卻給不起心,對他來說,才是最深的痛?
呵,說什麼想還清對他的虧欠,到頭來,她還是在傷他。
床上刺目的殘紅,點綴著淒涼,像是對她最尖銳的嘲弄。
一路跌跌撞撞衝出了屋外,他在流水環繞的假山前停住,疲憊地抵著聳立的大石,閉上了眼。
天哪!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到底對蝶兒做了什麼?不忍她受委屈,但是到頭來,他卻成了挾恩求報的無恥小人,毀了她的清白!
他痛苦地握緊拳,想仰天大叫,可是卻叫不出聲來。
一腔悲切無處發洩,他狠狠捶向大石,一拳比一拳更用力。
該死啊!他真是該死!
他無法原諒自己,可是……他也無法諒解映蝶,她明明對他無心,卻又任漫天大錯鑄成,貞節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呀,她怎能如此輕踐它?
谷映蝶呀,你究竟是怎麼看我的呢?你以為,我所有的付出,要的只是這個嗎?你以為,得到了你的人,我就會甘心、就會滿足?還是你以為,我唐逸幽終究只是個庸俗輕浮之輩?
她讓他覺得,他是多麼卑劣可恥的人,他無法不鄙視自己。他奪去了蝶兒的清白,一個根本不愛他的女孩的清白!無形中,他何嘗不是在拿恩與情逼迫她?而她呢?竟拿自己的身體作交易,毫不在乎的任他毀掉清白,以求個恩怨兩消?
唐逸幽啊!你怎會讓自己淪落到如此的地步?
無邊的痛苦及悔恨,將他逼得無力喘息。
這一刻,他再也分不清該恨自己的盲目衝動,還是映蝶的麻木無心。
愛上這麼一個冷情的女人,是否真的錯了?他一直不願去正視,執迷不悔到底,因為一旦愛了,就不該有恨有悔,但是映蝶……她為什麼要挑起他的愛恨交織?他不想怨她的,真的不想!他只想單單純純地愛她而已,有這麼難嗎?
抵著大石,他無力地跌坐地面,將臉埋入雙膝之中,濃稠的苦澀與哀愴,將他淹沒。
“幽哥?”清婉的嗓音傳來,桑語嫣在他身旁蹲下。“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別問這麼蠢的問題好不好?弱智女。”不遠處,另一道聲音緊接著加入,唐逸農悠閒地踱來。
“你又跟來幹什麼?”婉約以水的形象,一下子被破壞殆盡。有他的地方,她不被氣死也會內傷。“我蠢,那閣下聰明,你來說啊!”她就是不甘被他貶視。
唐逸農沒回答她,直接將目光看向他大哥。“說吧,那惡劣的女人又怎麼折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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