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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要處斬唐主牛、方恨少,其實大可什麼也不等,要殺就痛痛快快的殺,要活便痛痛快快的活,本就是奸雄心態!
那麼,他們還在等什麼?
——他們到底在等些什麼?
來了。
快馬。
馬蹄加密鼓,自街角急掠而至。
馬上是個剽悍的人,整個人就像一支鐵錘。
給巨力擲出去的鐵錘。
他的人未到,萬里望已率先向龍八走報:“八爺,方小侯爺遣張鐵樹急報1龍八隻鐵著臉。鐵著眼也鐵著語音,說了一個字:“傳。”
策馬雖急,馬上的人可真還臉不紅、氣不喘。
這銅鑄般的漢子向龍八拱手長揖。他的手掌鈍厚肉實,拇指粗短肥大,四指卻幾乎全萎縮於掌內:他的手也酷似一把鐵錘。
人肉鐵錘。
他正是方應看方小侯爺的貼身手下:“無指掌”張鐵樹。
“稟告八爺,”張鐵樹此來只要說明一件事,“小侯爺要小人向八爺急報:唐寶牛和方恨少的同黨果真在菜市口動手救人1龍八頓時呵呵笑了起來:“很好!這招調虎離山、聲東擊西果然妙著!王小石那夥人,既救不著人,只怕還要死個屍橫街口1然後他揮手,讓張鐵樹退下去。之後他問多指頭陀:“我們現在還等什麼?”
他覺得自己的權力似乎有點要受多指頭陀節制,而且還多少要聽這少了兩隻指頭的頭陀,他心中很有點不是味道。
“等,”多指頭陀好像在算自己那已越來越少的指頭,“還是要耐心再等一等,只等一等。”
他一點頭,身後的“託派”領袖黎井塘,立即與兩名手下打馬而去。
果然不需要等很久。
一匹快馬如密雷急炸,自長街急馳而至。
馬上雖是個柳樹般的漢子,但整個人卻像一片葉子,輕若無物。
因為輕,所以快。
極快。
馬未到,人已一掠而至。
龍八馬上惕然,多指頭陀目光一閃,已道:“是張烈心!”
來人是方小侯爺另一心腹大將:“蘭花手”張烈心。
他整個巨型的身子就像柳枝一樣,軟若無骨,手指就更尖細得像竹籤,軟得像棉花,但要比一般人起碼長出一半以上。
他就是用這雙手兼修“素心指”和“落風爪”兩種絕技。
“稟大人,”張烈心也恭謹作揖,“小侯爺要我來報:目前在菜市口劫囚逆賊裡,匪首王小石似沒有來。”
“什……”龍八一震:“……麼?1多指頭陀頭了點頭,擺手示意張烈心退下。然後他像吟詩作對似的分析道:“王小石如不在菜市口,那只有兩個可能:一、他是不敢來。這個可能很少。二、他是來這兒,這個很可能。”
他是分析給龍八聽。
然而龍八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他只想好好的執行處決:斬掉那姓方的姓唐的人頭就是了,犯不著鬧出如許多事,尤其他不想面對王小石————還有王小石的石頭!
多指頭陀又揚了揚手,他身邊另一員“頂派”掌門屈完,馬上跟兩名好手策馬而去。
龍八覺得很沒面子,彷彿一切都要聽多指頭陀的部署與排程。
——誰教相爺近日極信重這個人。
——不過,相爺信任的人,可多著呢!看他能逞多久的威風?
看他下場又如何!
——比起來,自己可是跟隨相爺多年了,但依然屢僕不倒,且愈來愈紅,官越做越大呢!
——這頭陀,哼,怎能比?!且看他能囂狂多久!
他心中對多指頭陀,頗為不甘,但對以七星陣法盯住方恨少、唐寶牛的那七個人,卻心中更為驚懼、態度恭敬。
那七個人,抱劍而立,各佔方位,紋風不動。
不,應該說是六個站著的人。
因為其中一個人,並不是站著。
而是躺著。
不僅是躺著,還簡直好像已睡著了。
他很年輕。
膚色很黑,雙耳卻白。
一雙眼睛頗具野性,而今卻合了起來,幾綹散發飄到眉下眼那兒,很飄逸。
龍八知道這人是惹不得的。
事實上,這七人都惹不得。
這七人正是“七絕神劍”:劍神溫火滾、劍仙吳奮鬥、劍鬼餘厭倦、劍魔梁傷心、劍妖孫憶舊、劍怪何難過,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