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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早已修成正果了;”聽他談吐,梁牛又不似他外表那麼目不識丁,“你殺了惡少利端明,人人都為你叫好呢!”
在市肆上,他特別關照善哉和尚。
他渴了,梁牛就泡茶給他喝。
他餓了,梁牛就燒飯給他吃。
梁牛這樣做,也許只是因為善哉和尚曾為他出了一口鳥氣,殺了利端明。
不過,從這些交往裡,善哉和尚也漸漸知道:一,梁牛真的是個好人;二,梁牛真的對林投花好,三,梁牛當自己是朋友、好朋友。
梁牛每次都是請林投花送茶送飯來。
一一一這對善哉和尚而言,實在是件賞心樂事。
每次見林投花俯身為他端茶盛飯時裸露的玉頸,細細的、柔柔的,像一段歌聲,比花瓣兒還美。有次她俯首時不意讓他的手碰觸她的髮梢,她不知曉,而他卻感覺自己已佔領了她的發茬,覺得她的發堆像是他心裡凌亂的琴聲造成的;他有著無比的快樂,碰觸過的手,足足有三天不願洗。他想念她,連同她的輕咳。
“阿牛吩咐過,”林投花細聲而清朗的說,“我們為大師父煮齋的鍋子,都不沾其他葷雜的,大師放心用吧。”
善哉和尚細心觀察林投花對梁牛如何?既看不出不好,也看不出有什麼好來,她幫梁牛辛勤工作,很忙,但彷彿依稀覺得她也很滿足,那是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的滿足吧?
久而久之,善哉和尚也就滿足於能天天看得到林投花,能夠天天和梁牛及林投花一起談天說地,能夠天天吃得到林投花燒的茶。煮的飯,漸而也忘了要殺梁牛的事了。
漸漸的,林投花也不止十七八了。
善哉和尚也給人稱作“善哉大師”了。
他的花越種越漂亮。
越種越美。
越來越香。
人人都說:“大師可真會種花。”
只有善哉大師心裡明白:每一株花,下種的時候,他心裡頭都想著念著林投花。
一一一大概花開出來的時候,有一點點林投花的影子吧?
其實所有的花,在善哉大師而言,都是林投花。
會種花的和尚仍然是個和尚。
不過,種了幾年花的善哉大師,已體悟了:只要林投花過得開開心心,只要他可以常常看得到林投花,他就死了這條心,繼續當他種花的和尚去種和尚的花去。
這時候,卻發生了一件事。
“鷹盟”要求“回報”。
這時節,“鷹盟”和“取暖幫”正鬧得劍拔弩張。如火如茶。
同是“七幫八會九聯盟”的“鷹盟”和“取暖幫”,卻是因為爭地盤勢力而大打出手。血流成河。
“鷹盟”曾為了林投花的事替梁牛撐腰,現在便要求梁牛趁在市肆殺豬賣肉之便,做“鷹盟”的“暗樁子”。
梁牛不想涉足江湖幫派的鬥爭裡,可是如果不答應就一定得罪“鷹盟”,況且梁牛也不願欠“鷹盟”的情。
於是,他答應了“鷹盟”三大“祭酒”:司徒黎。歐陽線和慕容霸線的要求,做為他們的“線人”,探聽“取暖幫”在市中城裡的虛實。
不過他有一個要求。
一一一一旦立功,他立刻身退。
他只要還對方的“情”。
“鷹盟”的人同意,司徒黎並轉來盟主仇十世的話語:要梁牛去聽他“面授機宜”,另外,“順便把嫂夫人也帶去,盟主說你們怎能忘了他這個大媒人!”
梁牛隻好說:“我正要和拙荊去拜謝仇盟主他老人家。”
“仇盟主”並不老。
還年輕得很。
他還寫得一手令人驚豔的字。
他還不到三十歲,眉目如畫,臉色蒼白如一塊雲片糕,白天喜歡負手踱步到窗前去看白雲,晚上喜歡踱步到院裡去看星星,總之,他喜歡負手,喜歡踱步,還有就是喜歡鬥爭,勝利和殺人。
他最喜歡聽的聲音就是刀斫祈在肌骨上的聲音。
他本來只要“見一見”梁牛。
以他在江湖上的地位,梁牛隻怕十輩子也拜會不著他。
他見梁牛,是為了要“激勵士氣”:市肆是兩股勢力的必爭之地。
結果,他沒想到會見著這樣一個女子一一一個已落猶開未放除的女子,比起來,連星光都亮得那麼淒涼,連流雲都不值一屑——然而這女子竟是梁牛的妻!
他強抑心中的激動。
“說來我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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