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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個高大的人擋住他的射程,便是那令人震驚的特工!既然你要擋我就給我死!他繼續開槍,然後他看見布賽迪的頭,他照樣往那張闊臉上開槍,又向身前接近他的巡警開槍。他們全部都得死!我欣克利在這裡!他心中狂喊,子彈也失去準頭,他完全沉迷在這一刻的槍聲、驚呼與狂亂裡。
槍聲甫起時,是驚變:發生了什麼事?然後想到:是不是刺殺?跟著是,槍手在哪裡?然後才是,總統有沒有事?我自己安不安全?總統先生的安全人員,卻不能像常人一般有最後一個問題。他們其中極快的已找出槍聲來源,撲過去,千錘百煉的擒拿手已搭上了欣克利的手,其他安全人員也一擁而上,風衣因飛躍過急而劃成一道摺扇般的勁風,有的人是制住兇手,有的人是造成人牆,攔住兇手,以免兇手被別人射殺滅口,這時候他們的任務居然是保護兇手的安全,讓他受法律的制裁,另外有的人持槍觀察情勢。這是驚變的一刻,人人都佔好位,表示了平常訓練有素,以及作為總統保鏢的勇色與矯敏。
槍聲甫起,列根突然覺得自己像一隻被抽空的氣球,他十分辛苦,但不是驚訝,而是有些傷心憤怒:我是個很努力的好總統,他們也要謀殺我?跟著下來便被人推入車中,他的額撐在車沿上,但不覺疼痛,反而清醒起來。他意識到身邊的是柏爾,正在幫他鬆開領帶、除掉西裝、以及探看傷勢,而且車子已經開動,他安全了,並沒有死。謝天謝地,我還沒死。他雖然覺得胸部好像吞下了一塊灼熱的炭,說不出話來,但他一直反覆的想著:這是變亂的時候,我是好總統,我是強人,我一定要表現堅強。不要讓人感覺到我老了、我垂危,我一定要保持幽默感,讓別人知道我不怕,我支援得住。
莫加泰在一剎那間捨身護主,他只感覺到腹部好像有一根錐子,直刺入他神經末梢去了,四腳百骼都失去了力道,蓬地摜倒地上。臉部貼著冷硬的水泥地,他覺得很荒謬:去他的!果真應驗了!他替那老頭挨槍。可是他一點也不感到悲哀,反而有些欣慰,只不知道總統老頭兒怎樣了?希望他沒事,這他挨槍才捱得有意義。他可以感覺到前方很吵囂,他心中想:我無能為力了,夥伴,抓拿兇手的事就靠你們……模糊間他又好像聽見他兒子指著電視畫面,側著問他:
“怎麼講話的那個不是爸爸?”
他乏力的地叫了一聲他妻子的名字。這時才感覺到有點傷心,有人蹲下來,大聲問他:
“感覺到怎樣?”
新聞秘書布賽迪離開槍手欣克利最近,他聽到槍響,循聲轉身,欣克利極端討厭他的樣子,便殘忍的向他頭上開了一槍,布賽迪只覺有一盤番茄在他額上炸開,隨後就空洞洞不省人事了。他原本不擬出席這次總統在希爾頓的有關經濟政策之演講的,直至出發前半小時,才決定隨行的。他是被一顆子彈自太陽穴貫入,後腦貫出。他就算不死,腦部也會受到永久性的傷害,而只因欣克利在失去理性的一刻,“順便”在他臉部打了一槍。他身邊的助理布迪,聽到子彈在他耳邊帶著尖嘯劃過,清楚地發出爆炸的聲音。
另外一位警官迪倫罕,在維持記者席秩序,也給射倒,這是他第一次能接近總統的特勤,他本來因此項工作而覺榮幸。欣克利一連發六發子彈,先二發,再一連四發,只用了兩秒鐘時間。到了第三秒鐘,保安人員已抓住了他的手腕,施擒拿術奪槍,其他數名特工,也包圍過來,完全制服了他。他腦子空洞洞一片。只知道他全身都被扣得緊緊的,呼吸有些困難,但是他反而放鬆了,不像先前的焦躁不安:茱迪,假如你不愛我,我就去殺總統;欣克利想:現在我已經殺掉總統了。
他很快地被解走,押到車上,這時場面已被控制下來了,倒在地上的三個人:莫加泰、警官和布賽迪,都有人照顧救助,他上了車,兩個彪形的保安人員,如臨大敵地坐在他兩邊。而且用手銬鎖住了他,他微微地笑開了,他這時感覺到自己是一個強人、一個英雄,不過,卻是那麼乏味的、跟平常沒什麼不一樣的。
這變化還是太少了,為什麼不來一場世界大戰?他瘋狂地冥想。然而車子開動了,他故意抽動一下手銬,兩名保安人員都立時用手按住他肩膀。原來戴手銬的滋味是這樣的,他想。忽然鎂光一閃,有記者擁上前來拍了張照片、他覺得眼前一陣空白。
這時列根已被送進喬治·華盛頓大學醫院了,僅離遇刺時間9分鐘,40分鐘後,外科主任奧利裡醫生替列根在胸部動手術取出子彈,彈頭雖有爆炸物,但幸好未在列根體內爆炸、子彈射入處離列根心臟僅三厘米。70歲的列根中彈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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