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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太消極了,總謹慎些有的沒的。”屏退眾人之後,容可就直接教訓她,“你跟了司馬煜三輩子,就不能學一學他的靈活?”
阿狸黑線著想:你學得倒是挺徹底的,司馬煜跟衛琅的絕招可不就是扮宮女嗎?
“你想個辦法安排我留下。”容可說。
阿狸:啥?
“我相公不在家,你讓我安排一個男人留下?”
“我又不會夜襲你。再說我不是易容了嗎?你不說,誰知道你留下的是男人?”容可隨口吐槽,“何況不把我留下,你願意把那個叫桂香的肉身消滅掉嗎?”
“喂……”
“不用你親自動手。”容可說,“只要你一句話,我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毒死,捎帶著那什麼會稽王一家也沒問題。保證讓他們死的不能再死,沒法兒再下毒害人。”
阿狸有些發懵,“我怎麼可能讓你去殺人啊!”
她就是這麼個人,讓她殺人比被殺還難。容可早就猜到她會是這反應,哪怕他就這麼實敲實打的告訴她,那兩個人想害她,她也不會想搶先下手害他們。
這丫頭三觀太端正了。
“我會找出證據,”阿狸說,“以後把他們送官,讓他們罪有應得。但私刑是不對的,而且現在也不是時候。”
“你被人罵聖母真是自找的!”容可狠命戳了她額頭一下,最後也只能無可奈何,“以後你吃的喝的東西,都讓我先給你看過。我可從來沒補考過,你別連累我一個位面來兩回!”
會稽王給桂香的確實是毒藥,主要成分曼陀羅。這風格太寫實了,倒讓阿狸有些不適應,她總覺得特地送進宮來的毒藥怎麼也得更神秘傳奇一些。
“最方便的毒藥當然是植物毒。”容可就給她科普,“其實送曼陀羅已經很看得起你了。要是我就下一把巴豆,拉死你不冤枉。就算被發現了,也絕對不會有人相信我是真想毒死你。”
阿狸:……你狠。
這件事倒是讓阿狸想明白了。
這個時機會稽王不能去害司馬煜——真對司馬煜下手,影響了前線士氣,他也沒好處。而害阿狸其實也就是害司馬煜。喪妻之痛先不必說。若阿狸沒有留下子嗣,先不明不白死在宮裡,王家肯定不會再送旁的閨女給司馬煜。司馬煜到哪兒去找這麼實惠的老婆去?沒了王家這個大外戚,司馬煜的臂膀先被砍掉了一半多,會稽王再想對付他,就沒什麼顧忌了。
所以容可說的對,當務之急是她得保護自己。
阿狸還真從來沒把“保護自己”當成要務來對待過。實在是她一直以來都被保護得太好了,根本不用擔心會有人害她。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阿狸也總算明白這句話的道理了,她現在吃東西前都會下意識去想,驗過毒了嗎?吃貨的樂趣被極大的打擊,幾乎到了食不甘味的地步。
吃的怨念都讓她有些後悔,就算不讓容可去毒死會稽王,也該下把巴豆給他啊!
不過阿狸給桂香掉包的山楂面兒她一直沒用上。
因為左佳思忽然不給阿狸燉補湯喝了。
這丫頭跟著阿狸去陪太后解悶了幾次,總算弄明白在宮裡私底下給人送吃的是一種忌諱。吃食裡太容易被人做手腳。
她終於開始真切的意識到皇宮裡是多麼人情險惡的地方,這些日子就有些悶悶不樂。
加之暑熱,就有些仄仄的病弱。
阿狸去陪她坐了幾次,想讓她放寬心。左佳思卻不怎麼見起色。
“你若覺十分難熬,就出宮去走走。”阿狸說,“散散心,看喜歡哪裡,咱們就把地界兒盤下來,日後給你當營生。”
左佳思把玩著阿狸的手指,很長時間之後,才下定決心一般說,“阿姊送我出宮吧。”
“怎麼忽然想起這一遭來?”
“也不是忽然想起來。”左佳思就說,“阿姊不是早跟我說過,會送我出宮去嗎?”
可是司馬煜不在,阿狸不好無咎處置他的侍妾。
但阿狸忽然又想,為什麼不能處置?因為是皇帝老子她公爹賞賜的?因為怕給她公爹留下她善妒的把柄?因為她希望司馬煜能為她代勞,親自打發了她們?還是不想讓司馬煜知道,她其實已經喜歡他喜歡得受不了他有名義上的侍妾了?
又要實惠,又要賢惠,她似乎真的太貪婪了些。其實皇帝能拿她怎麼樣啊?她那麼逆天的嫁妝,不過是在司馬煜侍妾身上跋扈了一回,皇帝就能廢掉她?就算讓司馬煜知道她不容人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