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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笑道:“阿婆說的是,近來東宮瑣事多,多幾個能做事的宮人也好。只是我那邊都是粗活,可不敢管阿婆要能人。”
太后也不得寸進尺,笑著瞄他,“太好的我還捨不得給你呢!”
年底到了,阿狸病中還算有閒。吃了藥犯困,又睡不著,乾脆命人取賬簿來,核算東宮這一年的進項和支出。
窗臺上擺著櫻草花,黃燦燦的一大把。自阿狸不讓他送珠寶綢緞了,他就開始往回送花。阿狸這才笑納。
這花開得熱烈,卻總讓人想起些難過的往事來。
花的開放原本就是這世上最寂寞的事,盛開得再熱烈芬芳,也總逃脫不了枯萎和凋敗。時間的流逝,總是在更美好的事物身上留下更深刻的痕跡。
總是留不住的,唯有惜取眼前。
她這邊三心二意的算賬和感慨,那邊珠翠進屋換茶,又將藥碗收進托盤,才通稟,“太子差人來的。”
阿狸見是個不上不下的時間,估計他不是差人來送話的,就是來送東西的。便將賬本一合,道:“讓人進來吧。”
進來一個男的,是太子身邊近侍,阿狸認識。又進來五個女的,個個眉清目秀,身嬌體柔。在阿狸面前一字排開來。雙手柔婉的疊在身前,袖口半包著。那手保養得柔荑一般,削蔥似的十指尖尖。
阿狸頭痛了。
問道:“這是?”
近侍忙道:“太后賜下的人,幫著端茶倒水的。殿下說剛好西殿裡少人照料,就令她們在那邊當差吧。”
阿狸就明白了個十有□。
西殿是待客的地方。因司馬煜外向,有事都在外面呼三叫四或者不聲不響的解決了,因此西殿極少動用。也只在元日群臣覲見東宮完畢,太子跟一些必須要交好但又不太喜歡的臣僚打交道時,才會去喝喝茶、聊聊天。
雖則阿狸才將身旁不可靠的人打發了,太后就又送了進來,但既然這一遭是明著的,倒也不算什麼。
就吩咐珠翠給她們入冊,道:“就照太子說的安排吧。”
便將人揮退了。
回頭珠翠倒是替阿狸委屈了一陣子,阿狸也只能笑道:“太后就是要送人進來,太子還能非駁她的臉面不成?”想到一週目接二連三那些事,也有些無奈,“你等著吧,這一遭還只是下人。明年進來的,還要更委屈我呢。”
誰讓她就是生不出孩子呢?
每次這麼想,阿狸都覺得她的本體好像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子宮似的。
這幫女孩子既然有那樣的容貌,來東宮自然就不滿足於只當一個下人。她們就像一週目一樣折騰著,想要引起司馬煜的主意。
這一次司馬煜連半分回應都沒給,美人們費盡心思大冬天的在花園裡遇到他一次,那衣服薄的阿狸看了都發抖。司馬煜就裝瞎子,任她們亂拋媚眼,無動於衷。只偶爾起了壞心時,還是會慫恿著阿狸穿暖和一點,跟他一起去花園走走,好讓美人們多一次機會挨凍。
沒有誰是傻子。這一回姑娘們很快就明白什麼叫徒勞,漸漸就消極怠工起來。
太后說這些丫頭伶俐,但她們來東宮不到兩個月,就都成了又懶又刁的閒人。
——她們原本就是專門給男人養的金絲雀,就不是能老老實實幹活的鳥兒。
阿狸也不怎麼把她們放在心上。
轉眼春到,又是一年元日。
過完年,人日那天皇后宮中設宴。阿狸娘進宮,給阿狸來信兒,告訴她能幫她調養的名醫已經找到了。
只不過名醫是男人,私自讓男人進東宮見太子妃,這招兒就太渾了。阿狸娘琢磨著,是不是乾脆把人弄進太醫院裡來。
不過阿狸娘白琢磨了。
人日華林宴後,容可跟司馬煜在昆明池島上飲酒。風過生波,水光粼粼。他不知想到什麼,忽然笑起來。
“去歲冬天,阿琰家裡阿婆犯了宿疾,我去給開了個方子。這事你還記得吧?”
司馬煜點頭稱是,笑道:“怎麼,你真要轉行去當名醫?”
“不做名相,就做名醫,總要選一件的。我可不是做官的料。”容可一面溫酒,一面笑道,“而濟世救人,是莫大的功德。正合我的心願。”
“嗯。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如湖心投石,水波迭起。如今建鄴城裡請我看病的人家排起來,大概能繞昆明湖轉一圈。且來頭都不小——你絕對想不到。”
“說來聽聽。”
容可就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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