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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讓人喘不過氣,只能爭分奪秒地貪戀身後這個得之不易的懷抱,過了一會兒紀冉又說:“那蘇槿卿的陣法——還有幾天?”
終究話題又回到了最關鍵也最現實的一點,柯冕想了想,說:“明天就是了,今晚你要好好休息,還有就是……”
說到這裡,柯冕突然壓低聲線在他耳邊,跟他耳語了好一會兒。
聽完柯冕說的那些話,紀冉點了點頭,然後頗為懷疑地回頭看他:“我覺得這件事夠懸的,你確定那老頭子會這麼做?”
柯冕肯定地說:“當然,我很瞭解他。”
聞言,紀冉撇了撇嘴:“那如果你猜錯了呢?”
柯冕:“沒有這個可能性。”
紀冉特別嫌棄地瞅著他:“你這是自信還是自大?”
“這是愛。”
看著愛人的臉,柯冕笑著又緊跟了句,“我愛你。”
時間緊急,紀冉也已經懶得再吐槽他了,只能看了看被他緊握的手,一千萬分擔憂化作一句:“你要小心點……”
非常慎重地點了點頭,縱然不忍心,柯冕還是說出了這句彼此都萬般不願意聽到的話:“時間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相聚總在彈指間,終究還是再次到了要離別的時候。
紀冉再也說不出什麼,難以掩藏的悲傷在眼底浮現。心如刀絞的這一刻,紀冉終究還是雙手抱住男人的腦袋,用力吻住那張嘴唇,將所有擔憂化作這纏綿難休的離別一吻。
真的不捨,真的不願你離開。
紀冉有時午夜半夢半醒間,甚至會想不如干脆就這麼一起死了算了。苟延殘喘地活著實在太辛苦,明明一輩子沒做過壞事,為什麼到頭來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可是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他這輩子還有太多太多事情沒做,縱然他做為區區一個人類生命短暫稍縱即逝,可他和這個男人還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多的日子可以過!憑什麼剛剛開始就要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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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厚重窗簾隔絕外界所有光線的陰暗房間裡,蘇槿卿獨自一人弓著背坐在床上,當眼眸裡最後一點詭異的紅色漸漸退去,他也埋頭吞嚥完最後一口鮮血模糊的人心。
就這麼獨自坐在那裡緩了好一會兒,終於伸出沾血的手拿過放在旁邊的一面鏡子,看著鏡中倒映出的那張俊美無雙面容。
但是鏡中他的眼神是充滿悲哀的——祁淵……祁淵……如果你看到我的真面目,你會嫌棄我嗎?
看著自己的臉,他記憶飛馳突然就憶起了當年。
如今所有事情,是從他為了報仇不惜忍痛重創自己,將自己的血染滿那根雷劈桃木樁,親手將心愛的男人封印在山洞裡開始的。
然而,當時的他卻天真地以為那是一切的終點。
當他穿著染血白衣從洞裡步伐蹣跚地走出來,走在那峰巒疊嶂的深山叢林裡,血不斷從他的傷口處滴落在沿路的草叢上。
當時他那顆還在不斷跳動的心臟,就像和祁淵一起被永世封進了不見天日的山洞裡,已經徹底死去。
可這位失魂落魄的天師並沒有發現,在他的身後,是被他血腥味引來的——當年那個作法成魔從自己手中僥倖逃脫的魔物。
當他終於聽到動靜回過頭,看到那個渾身像被扒了皮的醜陋怪物帶著獰笑從樹叢裡鑽出,出現在他面前。
他想,這不就是因果報應麼?
我予你因,你還我果,一報還一報,合情也合理。
他慘然地笑了,彷彿在為了自己終於要死而由衷地感到高興,一個沒有靈魂沒有心的軀殼,師門的汙點,活著也沒什麼意義。
他卻不曾料到那魔物制住他後卻並不殺他,而是當著他的面挖出自己那一顆血淋淋的心臟,殘忍地一口一口喂進了他的嘴裡!
那一刻他意識到對方的目的並不簡單,可是這個從一開始就放棄了的人,已經再沒有能力反抗。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體裡已經多了一把聲音。
那個聲音帶著極端的惡意,不斷試圖摧殘他意志抹滅他的人性……
——害死師門八十二條人命,我縱然不堪天理難容,可我怎能容你用我這具殘軀敗體為害人間??
抱著這個想法,蘇槿卿忍著撕裂的痛將自己三魂七魄的“覺魂”從身體中分離,付予銅鈴中埋於一棵老槐樹下,作為他萬一抗爭失敗的最後賭注。
三魂分別是靈魂、覺魂,生魂,靈魂主意識,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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