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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一種叫做恐怖的東西霸佔了柳葉飛的腦海。
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易牙當初將親生兒子按在砧板上練刀的冷血畫面,當時,旁邊有隻沸水騰騰的大鍋。現在也一樣,雖然濃煙迷了眼,但可以聽到鍋裡沸騰的水泡聲,像來自煉獄的喪鐘一樣,令人心驚肉跳。
柳葉飛下意識地甩開了在前面拽拉的那隻手,閃退幾步之後,他慌慌張張地摸了一物當防身武器,扯著嗓門大吼:“牙姐!你造反了是不是!”
這一吼,頓時就要了他半條老命。
大嘴張開的一剎那,一股趁虛而入的濃煙湧進了他的五臟廟。第一次體驗到,原來瀕臨窒息時是這樣一種感受,除了劇烈地咳嗽之外,整個腦子裡一片空白。
驀然間,濃煙中傳來一個淡定的聲音:“是不是好難受?”
“廢……”
柳葉飛想說廢話來著,才吐一個字就被“咳神”劫了道。他掀起衣服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轉身跑出了廚房。
前後不到三秒鐘。
當柳葉飛跨出門檻,躬在門口一個勁地咳嗽時,廚房門又被關了起來,好像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似的。
方董過來問:“裡面什麼情況?”
“不……咳咳……不知道,啥也沒瞧見!咳咳咳咳……”
這一陣咳嗽,把柳葉飛未來十年的咳嗽都給透支完了,緩了好一陣才吊住這口氣,最後就兩個字舒爽!
低頭一看,愕然現剛才隨手摸來的那件防身武器居然是根脆弱的黃瓜,而且,頭上還頂著一朵新鮮的小黃花,柳葉飛也是醉了,還好這玩意兒沒派上用場。他一腳把門踹開,朝裡面喊道:“牙姐,不許再關門!”跟著繞廚房跑了一圈,從外面把南北窗戶統統撬開,靜等廚房裡的濃煙慢慢飄散。
這時,胸前圍著白色圍裙的牙姐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拿一鍋鏟。
原本水靈靈的一美妞,整得跟個剛從礦井裡爬出來的礦工一樣,灰頭土臉的,除了那對跟金寶寶不相上下的大胸器,還有腦後盤起的長,其它地方都已經看不出她是雌性生物,尤其是她手握鍋鏟的姿勢,就跟決意背水一戰的戰士一樣。
她是真的一點也不客氣。
一照面就用鍋鏟指在柳葉飛,嚴肅道:“你趕緊把門窗給我關好!”
“你有病吧!”柳葉飛把指在前面的鍋鏟撥開,訓道:“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你現在能活著出來已經是個奇蹟……”
“你關不關?!”她打斷了柳葉飛的話,但危險元素完全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不能關!”
柳葉飛也鐵了心要給牙姐上好這堂安全教育課,因此,吐出這三個字的同時,他一併做好了招架的準備,就擔心牙姐下一步會採用武力征服的手段。
結果令他大跌眼鏡。
牙姐把手裡鍋鏟一扔,胸前圍裙也解下來往地上一扔,耍著個性說:“此地不容爺,自有容爺處!老子不幹了!”說完就掘蹄子閃人。
這把柳葉飛給鬱悶得,說不出的蛋疼!
一個人的思維,真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此時此刻,柳葉飛竟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初中時的班主任,並對那個女班班萌生了一絲遲來的同情心。那一年,他柳葉飛的個性也像牙姐這麼操蛋,問通情達理為何物,直教女班班抱頭痛哭。
但館長是絕不會哭的,因為館長是國產的純爺們。
所以,他義無反顧地撿起那隻被人拋棄的大鍋鏟,叉開威武八七的八字腿指著牙姐的背影大呼:“你給我站住!”
結果你猜怎麼著,用過了時的網路語言來講,那叫然並卵。
當年的柳同學是怎麼瀟灑走一回的,今天牙姐也一樣,就跟一頭吃了稱砣鐵了心的犟驢一樣,管你後面是氣衝星河還是山呼海嘯,連頭都不回一個。
方董皺著眉頭問:“她脾氣還挺大的。”
“前段時間都好好的……”柳葉飛眼巴巴地看著牙姐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鬱悶道:“今天肯定是吃錯藥了,神經錯亂。”
回頭,柳葉飛進廚房掃了一圈,也沒現有什麼異常的情況。鍋裡燒著水,砧板上躺著一頭被洗剝乾淨了的整羊,廚房一角還架著一個兩米多高的火架子,架子下面堆著劈好的木柴,像是要烤全羊。
不過煙囪肯定有問題,柳葉飛站外面瞄了一陣,出煙口都沒什麼煙冒出來。
韓小美突然急匆匆地跑過來問柳葉飛:“牙姐怎麼了?她怎麼跟吃了槍藥一樣,說什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