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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忍，彷彿有無盡的火透過劍身湧入自己的體內，感覺身體都快燒起來。

許玲瓏呼道：“我快撐不住了！”

確切地說，不是她撐不住了，而是她感覺手中的劍快要扛不住了，劍在顫抖著，正被禁殺陣輪壓得一寸一寸地往後退。

吳夢和蘇晴、泉玉公主聽到呼聲，強忍著身上的疼痛一股作聲地爬了起來。

就在她們三個再次出掌轟擊陣輪的一瞬間，深淵之子吹奏的神曲突然轉音急變，像氣勢磅礴的戰曲一樣，無形中，彷彿有百萬鐵騎從陣輪中衝殺出來。

“呼！”

隨著一陣炙熱的狂風掃過，四人飛摔十幾丈。

東皇劍也掉在地上，黯淡無光。

絕望，總是來得讓人措手不及。哪怕四人戰勝過飛昇漩渦的天劫力量，在真神面前，她們的力量還是顯得如此的不堪一擊，就連東皇劍也一樣，強大的轟殺力量從陣輪中一迸出來，橫掃一切！

“東皇劍，沒有強者給你加持力量，也不過如此！”

深淵之子傲然冷笑著，掌前凝魂成劍，正欲斬盡殺絕的時候，老龜突然急呼一聲：“深淵且慢！”他謹慎地勸道：“差不多了，她們個個都是造化之體，你若親手殺了她們，你的大道上又會多添數千劫。”

深淵之子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他揮掌散去掌前的魂劍，再往前揮一手，橫壓在半空中的那座禁殺大陣也跟著消失，他問對老龜：“你打算怎麼處置她們？”

“我有我的打算。”

老龜走到吳夢等人面前，掌心靈光乍光，亮出了她們想要的玄靈藻。

這一幕，把四人看得心血來潮，幾乎忘了身上的痛苦。

老龜說：“我可以給你們想要的東西，但你們必需拿點東西來交易。”

泉玉公主問：“你要想什麼？”

“你們的性命。”老龜望著臉色驟變的四人，不屑一顧地輕笑著：“既然你們能叫得出我的尊號，那應該知道，我曾經是龍族戰將！柳葉飛屠滅了整個龍族，這件事必需有個交待，要不他死，要不你們四個替他嘗命。”

聞言，四人面面相覷地望著彼此。

許玲瓏突然苦笑一聲：“只要能救豬豬，我無所謂。”

泉玉公主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道：“從決定暴力飛昇的那一刻起，生死對我們來講已經無所謂，紅玉都能為夫君犧牲，何況是我們。”

說著，泉玉公主望向了沒有表態的蘇晴和吳夢。

吳夢跟蘇晴交會了一個眼神，似乎也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吳夢扭頭望著老龜，鄭重地說：“我們跟你交易，但你必需先讓我們把玄靈藻送回去。”

“你要搞清楚，我才是遊戲規則的制定者，輪不到你們挑肥揀瘦。”老龜傲睨得志地說：“你們四個，要不選擇空手而歸，要不就選擇相信老夫。只要你們留下自己的性命，回頭，老夫自會信守承諾，將玄靈藻送到蓬壺島。”

人間從來都不缺傻子。

這一刻，吳夢深深覺得自己、以及身邊三個姐妹都傻到無以復加了境界，因為她們都義無反顧了答應了這個不平等的交易條件用四個人的性命，去換一個人的性命。

四人忍著傷痛，無怨無悔地從地上爬起來。

吳夢安慰姐妹們：“我們的存在，本來就是一個輪迴的漏洞，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現在這樣也好，最少沒白活一次。”

一句話，說得身邊三個姐妹心中痛並慶幸著。

痛是肯定的，好不容易來人間走一遭，今天就要灰飛煙滅。慶幸的是，終究是來了、愛過、存在過，還有什麼好奢求的。

老龜揮出一道玄妙法力，一隻三足巨鼎從空而降，轟隆一聲落在四人面前。

鼎上的寶蓋緩緩飛起。

一股攝人心魂的焚炙氣息從鼎中撲湧而出，瞬間，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炙熱了不少。不知道鼎中燃燒的是什麼異火，幾塊殘劍碎片在火焰中浮沉著，不斷出嗤嗞嗤嗞的怪聲，彷彿劍魂在嘶鳴一般。

老龜道：“不要怪老夫殘忍，你們四個都是造化之體，非此劍鼎不能煉滅你們的玉魂。只要你們跳進這劍爐，老夫便信守承諾，即刻奉上玄靈藻。”

四人凝望著劍鼎，原本應該恐懼的時刻，她們幾個反而鎮定得令人難以置信。

吳夢撿起地上的東皇劍，道：“初一，你回去吧……”

東皇劍出一聲嗡鳴，脫掌繞著四人飛了幾圈，似乎捨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