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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穿著四角花褲衩和白背心的柳葉飛已經一溜煙地跑了出去,留下一臉鄙視的華佗站在原地。
快到前廳的時候,柳葉飛又收住了腳步,轉身往洗漱間跑。
想到對方是位美女,他破天荒地注意到了自己的形象問題,牙齒刷了兩遍,頭梳換了七種造型,最後才噴上膠確定下來,末了還精心地修了一下指甲,把最能塑造身材的那套時尚休閒裝穿了起來。
在前廳等待的女子,正百無聊賴地觀賞著窮徒四壁古建築,聽到後門傳來腳步聲,她下意識地扭頭望過來。
這一望,望得柳葉飛心裡五味雜陳,再也無法往前邁進。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好比有股狂暴的妖氣撲面而來,然後,整個人就像風中凋零的一片落葉,無聲無息地飄向萬丈深淵,逆天的心裡落差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不信你看,她拉著一個行禮箱,腳穿平底休閒鞋,黑白混色的連衣裙上沾滿了血漬和汙泥,好像剛在混亂的菜市場跟人大戰過三百回合,長凌亂得一塌糊塗,臉頰也汙髒得令人不忍直視,不剩半寸乾淨的面板。
橫看豎看,不論從哪個角度看,渾身上下都散著一股濃烈的難民氣息。
如果非要從她身上挖個亮點出來,好吧,她體形勻稱,特別是上圍曲線,很具立體感,很有視角衝擊力。
但是,柳葉飛覺得佗佗的審美標準真不應該這麼低俗,衡量一個女人是不是個尤物,怎麼能只看人家的胸圍呢?明明……明明應該加上臉蛋!
“找我什麼事?”柳葉飛揣著一顆崩潰的小心臟往椅子上一躺,雙腿高高翹在桌面上,點了根菸,心道:“佗佗,你已經病得無可救藥了,這次連哥也拯救不了你。”
“你好,我叫吳夢。”
“直接說事。”
“催眠。”
“很抱歉,請回吧,這事我幫不了你。”
“我知道你叫柳葉飛,也知道你的能力。”吳夢直言道:“前幾天有個叫白靜的女人來找過你,被你催眠之後,回頭就忘了自己是誰,然後被她老公順水推舟送進了精神病院,這事你否認不了。”
“敢情你來這找茬的是吧?!”柳葉飛指著她的鼻子警告:“不要胡說八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把白靜催成了神經病?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可以告你誹謗!”
“大師,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幾個意思?”
“我剛才說那些話只是急於證明你有能力幫我,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請見諒。”吳夢如實道:“今天我來這的目的是希望你能幫我催眠一次,我想忘掉過去的所有事情,求你幫我一次。”
柳葉飛再次仔細打量她。
呃,身材是好,但這副凌亂汙髒的模樣兒還是看不出究竟美在哪。不過,她的誠意倒不像是假的,感覺得出來,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沒故事的人不會像她這樣,憔悴的黑眼圈圈著迷茫的瞳孔,瞳孔中隱約散著一種叫做痛苦的東西,估計惡魔見了都要為之扼腕,然後長長地嘆息三聲。
看在她這份誠意的份上,柳葉飛很誠摯地勸道:“吳夢小姐,既然你知道白靜,那應該知道催眠的風險。回去吧,回去洗把臉,好好睡一覺,你還是很美的,關於催眠這件事,我真的幫不了你。”
吳夢沒有撤退。
她把精緻的手提箱搬到桌面上,熟練地開啟箱蓋。
有那麼一瞬間,柳葉飛以為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夢裡,一時緩不過神來。他看到,皮箱裡裝的全是紅豔豔的現鈔,一捆一捆的,碼得整整齊齊。
“幫不幫?”
吳夢拿出兩疊現鈔砸在桌面上,倆眼睛一直盯著柳葉飛,看得柳葉飛心裡直咯噔,直痛苦,匆匆把腦袋低了下來。
為了表示自己很淡定,柳葉飛順勢點了根菸。
“幫不幫?”
見柳葉飛沒吱聲,吳夢又連著拿出好幾捆現鈔砸在桌面上,聲調也提高了一個檔次。
柳葉飛用眼角餘光偷偷掃瞄著檯面上的現鈔,立馬感覺自己的抵抗力實在是弱暴了,瞬間有種想撲過去的衝動。如果一捆是一萬整數的話,數數正好是十萬!十萬啊!這得裝多少次神棍才能坑到這十萬!
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會跟錢過不去?
答案只有兩個字傻冒。
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在遙遠的未來,柳葉飛一直堅定地認為,傻冒兩個字永遠都不可能出現在他的人生字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