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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發都發過了,我正想著要蘇嬤嬤為我拭一拭身呢。”
“那正好,我來幫你拭。”
從容臉上本就紅彤彤的,這會兒就更紅了,“誰要你拭,莫得再出一身汗。”
胤禛輕笑,低頭想要吻她,從容忙扭過頭,“別……過了病氣可不好。”
胤禛無奈,在她額頭上吻一吻,道:“你好好歇著,我晚上再來。”從容頷首,在他的注視下慢慢闔上眼。胤禛為她掖了掖被角,又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後,才又走出。到門外時,他頓下腳步,問跟上來的蘇嬤嬤道:“容容怎會受了風寒?”
蘇嬤嬤踟躕了一下,瞥見胤禛的眼色後立即壓低聲音道:“回皇上的話,主子這幾日一直恪守宮規,去給皇太后請安,可太后總是不見。昨日等的時候長了,風裡頭又冷,一下子就給凍著了。”
胤禛唇齒含冰,“你怎麼不早同朕說?”
蘇嬤嬤急忙跪倒,“主子說皇上日夜操勞,這又不是什麼軍國大事,不用打攪皇上,所以奴婢……”
永和宮中,德妃歪靠在炕上,一邊咳嗽一邊欲攔胤禎,胤禎不聽,跪倒在地,“額娘,禎兒不孝,以後怕是不能時常侍奉額娘左右了。”≮墨齋 。。≯
德妃嗽得更急,“傻孩子,如何……如何說出這樣的話?”
胤禎的眉目中閃過一絲怨忿,“八哥如今雖在京城,卻是日夜吊著腦袋過活;九哥就被髮配去了西北;十哥要去張家口,接下來,他該是要發落我了。”
德妃招手,示意他過去,“不會,但凡有額娘一日,總也會……”
德妃又是一陣急咳,眼中滿是瑩瑩淚光,胤禎又是為她輕拍背脊,又是讓人送茶倒水,忙活了好一陣子後,德妃緩一緩,正想接下去說時,門口卻是太監尖厲的嗓音,“皇上駕到。”緊接著門簾一挑,胤禛面沉似水,大步而入,他先向德妃請了安,又等著胤禎向他行禮時,胤禎卻只是草草地行了個兄弟之禮。
胤禛面上更沉,剛要發話,德妃嗽一聲道:“皇上每日忙碌,五更天才能過來請安,怎麼今兒這大白天的,也有閒到我這兒來了?”
胤禛道:“朕想來問額娘一聲,預備何時遷入寧壽宮?”
“如今我病成這樣,如何能遷宮?還是等等再說罷。”
胤禛目中更冷,“額娘這一向都不願見人,朕原是想著病重,該當等額娘好了再遷,可此刻看來,額娘既已見得了十四弟,怕是病勢也有所好轉,不如等明日就遷過去,這病或許就都好了呢?”
胤禎橫眉,“額娘病體虛弱,即便要遷宮也要準備幾日,如何能明日就遷?你這分明就是有意刁難!”
胤禛冷笑,“你也知有意刁難麼?當日你在景山壽皇殿所為,何嘗不是有意刁難朕?朕當日未治你的罪,你今日到來說朕有意刁難了?”
胤禎攥緊了拳頭,似乎隨時都會衝上去,德妃連咳帶喘,移步下炕道:“這原是我的錯,不該在這時候生病,不該礙了皇上的好事,皇上要怪就怪我吧,別怪禎兒。”
對他是一口一個皇上,到了胤禎這兒就成禎兒了?胤禛心中更冷,“朕怎敢怪罪額娘,只不過額娘該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一次,兩次,朕能既往不咎,三次,四次,就休怪朕不留情面。”
德妃對上胤禛的目光,恍然就如同回到了那一年的永和宮中,從容生產,太醫問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時,胤禛也是這樣看著她,目光冷硬而又決絕……有意刁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懂了,她全都懂了,今日胤禛究竟是所為何來!德妃挺直了背脊,眸中亦不帶一絲情感,“皇上如此大人大量,我這個老婆子如何不明白,以後,決不讓皇上為我費工夫就是。”
從容卻不知胤禛為她走了這一遭,在床上將養了兩日,又得胤禛和幾個孩子的悉心陪伴,很快就好了起來。沒過幾日,胤禛攜文武百官送康熙梓宮入地陵,從容則隨德妃這一路,在重複不斷的跪拜叩首中完成了這一大事。
從容因病體初愈,又遭逢這連番輯首之禮,身上便覺疲憊。這日午後得空睡了一會兒後,她將福慧交託給蘇嬤嬤,自己則往湖邊去走走。這時天氣已經入春,湖邊樹木蒼翠,花草蓬勃,又兼林中鳥語不斷,令人倍感心曠神怡。
從容繞著湖邊走了一會兒後,撿了塊大石頭略坐了坐,一時覺得風大,正要起身時,身後卻有樹枝折斷的聲音。她警覺回頭,胤禎正從林中而來,揹負雙手,兩眼緊盯著前方,直到近前,他才似乎發現了她的存在,頓一頓後向她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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