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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為本座之君,另一位是本座的同僚,如果想來觀禮,只消說一聲就好,又何必弄出這麼大的陣仗?”
昭元帝目光深邃地看著他,面容無喜無怒,看不出任何端倪。而一旁的左相卻是以看蛇蠍毒物的眼神盯著他,唇邊的笑意冷酷而刻毒,“大軍已將此地團團包圍,你的國師府也在控制之中,你覺得我們是來觀禮的嗎?”
“那我就不明白了——我是應陛下之邀出山輔佐的,乃是陛下的臣子,為何今日,反而對我兵戈相對,突然鬧了這一出?!”
“事到如今,你還敢裝腔作勢?!”左相勃然大怒,正要指斥他假託身份欲行不軌之事,一旁的昭元帝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原本,我一點兒也不相信他們的話。無論是對你,還是對無翳公子,朕都沒有抱著猜忌的心情,以前沒有,現在更不想有。”
在各懷心思的眾人面前,他嗓音低沉,就這麼直勾勾地仰望著寶座上的那人,銳利而深邃的目光,好似要穿透無翳公子的面具,看透他內心最深處。
無翳公子也望定了他,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好似要看透,眼前這冷然君王的心。
夜風從破開的巖洞中呼嘯穿過,拂動兩人的衣袂,那對視的雙眼,有著難以覺察的遲疑與眷戀,更有堅定立場的冷然不讓。
“既然對我還有信任,為何要聽信清韻齋的人搬弄是非,反過來對我刀兵相對?”
無翳公子凝視著他,深黑眼眸中,只印出他一人的身影。
不知怎的,昭元帝心頭好似被什麼刺了一下,空茫的鈍痛頓時讓他眉頭一緊。
他抿緊了唇,決然道:“我只要你一個答案——只要這個答案,印證她們所說的是錯,我立刻與你合兵,將清韻齋全數剿滅於此。”
這一句宛如驚雷,驚得清韻齋眾人齊齊變色,羽織更是難以忍耐,低喊出聲:“阿聿,你在胡說什麼?!”
昭元帝秦聿沒有回頭去看她,只是抬眼凝視著眼前寶座之上那白衣羽氅的身影。彷彿感受到自己嘴裡的苦澀,他抿得更緊,一字一句地重複道:“只要你一個答覆,一個不曾欺騙我的明證——只要你,取下你的面具!”
這“面具”二字一出,全場頓時寂然,就是再遲鈍的人,也聽出他話中之意——無翳公子的身份,其中另有隱情。
無翳公子雙唇的線條也抿得很緊,雙目眯起,流轉的光芒幽深而黑。一片寂靜中,他冷聲道:“你要我取下面具,便是犯了我最大的忌諱——你對我既已如此猜疑,又何必多說什麼明證?”
他的話竟是說得如此決絕,毫無迴旋餘地。輕拂衣角,他的聲調桀驁而冷酷,“信我者自會辨別清濁,不信者,我又何必向他證明自身?如此自輕自賤,真正有傷我的人格。”
“你——”
昭元帝的黑眸之中,第一次升起如此狂烈的冷怒,那般森亮的光芒一閃,卻是讓人心驚膽寒。
深吸一口氣,他壓制住心頭的火氣,“清韻齋指控你潛伏在我身邊,圖謀不軌,若你不能證明,我只好請你的門徒們暫住牢獄之內了。”
“這是威脅嗎?!”無翳公子從寶座上立起,挺直的脊背,無風自動的烏黑長髮,顯示本人也陷入了激越情緒之中。
“如果朕說是,你又該如何?”
“你居然敢拿他們的安危來威脅我!”
“朕就是敢了,那又怎樣?”
“你敢動手試試?”
“你以為朕連這點兒膽子都沒有?!”
兩人惡狠狠的目光相對,宛如針尖對麥芒,天雷動地火,火花四濺,異常危險。
第二百六十一章東邊日出西邊雨
眾人見情況不妙,早就一溜煙跑得遠遠地避開——開玩笑,這兩人居然跟瘋子一樣,梗著脖子死磕上了。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離得太近變成炮灰可怎麼辦?
只有一旁的左相,看著這兩人的對話朝著小孩子吵架的方向一路滑去,他忍無可忍,試圖打斷他們。
“你們……”
“你別吵!”這是異口同聲的兩人,心有靈犀的證明。
左相氣得臉色發青,險些昏死過去。他同樣惡狠狠地瞪著這兩個渾蛋,但,根本沒人感受到他那怨恨殘念的目光。
“你們到底在——”
他的話戛然而止,只因明滅不定的空中,有一道閃亮的彩光劃出一道凌厲的弧度。
竟是出自明瑤華的五色光輪之中。
彩光直擊無翳公子,無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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