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2/4 頁)
秋上林……不行!
給她知道自己是偷跑,一定會生氣,廣州也太近,很容易被爸媽找到。
不如坐火車去上海,最後一次和上林通電話,她說華哥在上海。和華哥雖然不熟,但可以相信,叫他安排送自己回懷橋的火車……只恨懷橋市的機場還沒正式運營,否則依照秋上林所說,南方到北方也就打個盹的時間!
大步走在鄉間的小路上,一路走一路合計。
褲腿用草繩牢牢扎住,穿了雙最結實又防水的鞋子,小腿附近特意多圍了幾塊布。山裡有毒蛇,他來的第一天,母親就警告別想四處亂跑,當心被蛇咬。
冷笑,我是一般人嗎?
我是在秋上林摧殘下長的超人!
英語版的野外生存手冊我都囫圇吞棗逼著秋上林翻譯過,我怕毒蛇?
不敢走大路,只能沿著小道行走,好在山上的小道地勢較高,能看清下面大路的走向,不至於走偏。來的時候從鎮上坐了拖拉機,又走了大概半天的路程,現在只要沿著小路一直走,走到臨近較大的村莊,坐上拖拉機到鎮上,在鎮上的汽車站坐車去汕頭,從汕頭坐汽車轉到廣州,再從廣州坐火車到上海,到了上海恐怕路費也就用盡了,幸好秋上林為了以防萬一留下了華哥的電話,找到他,就能回家。
緊緊揹包,忍住喝水的渴望。
等阿婆發現李長生不見,一路攆著天晚歸家的雞鴨群揮舞著他留下的小畫跑向村長家的時候,李長生已經順利抵達有拖拉機的大村。
等她在唯一安有電話的村長家撥通李長生父母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和拖拉機主講好了價錢,坐上去往鎮公共汽車站的拖拉機,並在拖拉機的轟鳴中很愉快的和年輕的機主交談,告訴他,我叫李長生,今年十七歲,祖籍汕頭,從小和父母一起在北方工作,現在父母都調回了汕頭,我也要跟著回來讀書,這次就是為辦轉學,特意去鄉下看了姑奶,我姑奶是XX村XX地東數第三家,我姑奶做得一手好潮州菜,我雖然不會說潮州話,但能聽懂,以後也要在汕頭讀書了……
撒謊的最高境界,是一半謊言一半真實。
長生體壯,北方人的個頭本就高,他又非溫室養大的花朵,無論體型還是言談舉止,說他十七歲,都很能唬人。
隔著褲子捏捏縫在裡側口袋裡的大面額紙幣,籌算這趟省了幾塊錢,也許就能在小攤上吃一頓熱乎飯。和機主打聽到汽車站左拐沒幾步就有個賣飯的小市場,是汕頭人生活常去的地方,物美價廉,不比汽車站附近的飯攤,既貴且難吃。
當父母廣撒人手在汽車站各個角落尋找的時候,李長生好整以暇坐在汕頭小市場的飯攤上,背對行人,呼哧呼哧吸溜蕎麥麵,並打聽到了附近有間物美價廉的旅館。
當第二天,當尋找的人手一張李長生的照片在汽車站逢人就問的時候,睡飽飯足的李長生和旅館老闆打個招呼,坐上他兒子的三輪車,穿過鬧市人群,路過汽車站,駛向汽車必經的國道。
老闆兒子幫忙攔下一輛開往廣州的汽車,又幫忙和司機砍了半天價,司機不甚情願的掏出馬紮,指給他坐在走道里。
謝過了老闆兒子,抱著包,靠在一位老太太座椅邊,回望漸行漸遠的汕頭。一排排鳳凰木頂著碩大的綠冠,微笑招手揮別。
摸摸書包裡的椰菜花,有點可惜,石斑魚離了水就活不成,否則還能帶條給上林嚐鮮。
李長生的逃亡之路(下)
1992年的廣州還不夠繁華,但足以哄騙北方二級城市的小孩兒。饒是李長生覺得自己已見多識廣活了一輩子那麼長,剛下汽車,仍然被洶湧的人頭和熱情招呼的各種行當‘拉客員’震撼到了。
“老闆,住店呀!”年輕機靈小個子旅館店員拉住李長生。
“老闆,到我那裡去呀,價錢合理房間又好。”畫著大濃妝如農藥般噴灑香水,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拉著他的胳膊。不出意外看見年輕的臉龐暈紅,得意的朝對手呲牙,露出一口常年嚼檳榔的黃牙。
小個子店員暗罵,妓、女!
笑的越發親切,拉著李長生不放手:“老闆,我們店裡好便宜的,離車站又近,還供應早餐呀。”
十七八歲熱血青春的年紀,揹著書包滿腳泥,衣服上散發海水和泥土的腥味,偏偏衣服看上去就很貴,散發著迷茫和無知的朦朧眼神,一看就是頭大肥羊!
——李長生眯眯眼,欲睜未睜,睡的太香,還沒清醒呢。
與此同時,秋上林沖出教室,秋下林拖拉著半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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