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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太晚了，爺爺只給了她二十多天的時間，她沒來得及陪爺爺太長時間就失去了他。

“爺爺。”

饒是咬著牙，郭敏還是聽到了自己喉嚨裡的顫音。

“拿過水來。”奶奶上去蠻橫的把水瓢奪過去，抱怨道，“鍋裡要水你是喊甚了，下學的點兒不回來去哪兒了。”

把車子放下，郭敏走到灶臺，把飯端回去。

“哎呀，佳貓長大了。”爺爺站在門口給郭敏扶著門，嘴張著，露出兩行大白牙。

“可不長大了。”奶奶在後面搭腔。

“想也沒想到能把她帶出來，”爺爺一隻大手疼愛的撫摸著郭敏的頭，感慨道，“瑞峰沒的時候還說愁的長不大，這一眨眼倒上了初中。”

郭敏低著頭，牙關死死的咬著，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快走幾步把飯端到炕上的飯布上，確定爺爺沒有回來，憋了很久的淚才敢流出來。

院子外，只聽爺爺厲聲道，“閉上你那個嘴哇，說甚了，吃飯也不讓人好好吃。”

父親的去世長久以來都是爺爺奶奶心中的痛，也是郭敏心中的痛，所以從小到大，她都不允許爺爺奶奶提這茬，久而久之，關於父親的離開，也就沒有人再提。

爺爺道，“哎，咱們要是能把佳貓撫養的上了大學，那咱們死了也閉了眼睛了。”

“沒有你還有她媽了。”奶奶加重語氣。

郭敏頭低著，誰也沒注意到，那雙淚眼迷濛的眼睛在聽到“媽”這個字眼時暗了暗，原本欣喜的笑容也夾雜了嘲諷。

463　上課中！【一】（1/3）

七點半。

內大校門口。

晨陽開著老爺車過來了。

一進門，就看到來聽課的學生們正烏央烏央的往裡走，大會堂門前的廣場上還有一片人，放眼望上去，就像是來了人才交流市場一樣。

電話螢幕亮了。

老媽的簡訊彈了出來，“兒子，加油！你可以的。”

嘿！

沒想到老媽還有這麼感性的一面。

“知道了。”

笑呵呵的回覆過去，晨陽開著車朝著大會堂走過去。

今兒來的記者不算多，看了幾家記者的標誌，都是些地方臺派過來的同志們，還有一家竟然是內蒙古電視臺來的，這可是老熟人吶！

不過，熟歸熟，晨陽可不想去應付他們。

開著車轉了個圈兒，把車停在靠操場的位置上，晨陽從會堂後面的小側門走了進去。

看了看錶，還差十幾分鍾，臺下的位置已經差不多被坐滿了，中間三排黃金位置都是給老師和領導們預留的，今兒有電視臺來錄製，所以晨陽認識的幾個領導都出席了。

張曉玲坐在正中間的位置，旁邊還有幾個系的主任，馬學東也在其中，剩下的位置有老師有同學，不過從安排上來看，這次選他課的人應該是被留了專屬的座位。

從後臺走下來，晨陽和張曉玲打招呼。

“張校長。”

“晨陽，準備的怎麼樣？”

“馬馬虎虎吧。”

“晨陽老師看上去很自信啊。”

說話的是馬學東。

晨陽沒開口，張曉玲笑笑道，“有自信好，教書育人，如果連老師都沒有自信，那麼又怎麼能讓學生信服，這點啊，馬老師你好像也有。”

馬學東呵呵笑道，“校長，您可是抬舉我了，在晨陽老師面前，我們這群老傢伙怎麼能抬得起頭。”

張曉玲笑笑，“後生可畏，這是好事啊！是不是啊狄教授？”

馬學東鐵青著一張臉不說話了。

被問的狄邱冷聲道，“後生可畏是好事，但為人師表還是要有經驗，光靠自信心可不行，這個行業得負責。”

“是啊，教書育人，這可不是小事兒。”

“晨老師可能從前在別的行業裡是佼佼者，但在這個行業裡，沒有永遠的佼佼者。”

“晨老師剛來，大家就這樣說，未免也太傷晨老師的面子了。”

挨著狄邱的幾個教授和系主任都紛紛開口，話裡話外都透著對晨陽的敵意。

馬學東道，“狄老師說的對。”

本來，晨陽也懶得開口，畢竟張曉玲在這兒，人家校長都一副息事寧人的態度，他不給其他人面子，至少也得給張曉玲面子，可現在這群老傢伙們擺明了是不想放過他。

樹欲靜而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