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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子音靦腆地笑著,秀雅絕倫的臉龐在被陽光鍍上一層金光,猶如暈的珠玉,看得街上一些姑娘都面泛紅霞,含羞偷看著他,可這崔子音卻一點也沒察覺自己所引起的春波暗湧,只是脈脈望著初見,“我只是想出來走走,就沒想要秋玉姑娘跟著。”
初見突然覺得,如果目光能夠殺人,她大概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這一路上不管是年輕女子還是風韻猶存的婦人在看到崔子音絕倫容顏之後,那些嫉妒羨慕各有所思的目光恨恨地落在她身上。
“崔子音,我看啊,你以後出來還是別讓秋玉跟著,我跟江叔說一聲,叫他選幾個強壯彪悍的護院跟你出來,免得你被人生刨活吞了。”初見翹起粉嫩嬌潤的紅唇,熠熠生輝的黑瞳閃著狡黠的笑意。
崔子音面上一熱,哭笑不得地看著初見,“連你也要來取笑我?”
初見笑了出聲,笑聲清脆動人,讓人聽了感到猶如一股暖泉淌過心扉,“我是說真的,哪裡是在取笑你,任何與你一同走路的女子,人身安全絕對不得保障。”
崔子音睜大眼瞪著她。心中卻生出一絲憂慮和失落。“我從不曾想過自己會給他人帶來困擾。”
初見一愣。看著崔子音突然顯得有些悲傷地臉。那種孤獨和悲涼地氣息一點一滴從他身上滲了出來。突然她地心就軟了下來。憐惜地看著他。“與你講笑。不必當真。與子音當朋友。我很開心快樂。”
“當真?”崔子音眼睛微微一亮。帶著些許地期待和乞求。
初見用力點頭。笑容明媚真誠。
崔子音感激一笑。眼角泛起可疑地水光。
初見他們停在一棟造型精美酒樓前。紅磚青瓦。有一種恢弘氣勢又不失精緻。樓頂承託在玲瓏剔透地如意斗拱上。曲線流暢。陡而復翹。初見看向那長形匾額。楷書。金字。盛會樓。
“這酒樓真特別。”初見忍不住嘆道。
靈玉在一旁解釋,“這是盛會樓,許多的達官顯貴常在此處際會四方之客,酬唱應和之曲,墨客騷人則在此放悲聲,抒情懷,低吟淺唱,在寧城若要乘興而來,盡興而去,盛會樓是不得不來一遊。”
初見聽得興致昂揚,“那我們也要乘興去。”拉著靈玉的手,招呼著崔子音,初見向盛會樓走去。
進門是一個長長的紅木大櫃檯,櫃檯後面站著一位身著黑色棉衣青色腰帶約有四十歲上下的掌櫃,他身後是個大立櫃,上面擺了很多小瓶燒酒之類,櫃檯旁有兩三個大的酒罈,大廳中擺放很多雕花方桌和四角凳,角落有掃住之類,有樓梯去二樓,二樓較一樓文雅許多,有大桌和隔開的雅間。
初見一雙靈動水眸轉悠著將這個偌大的盛會樓觀察了一遍,樓裡客人多是衣著光鮮的貴人,當然也有文氣秀雅的書生,整個的氛圍都顯得高雅和舒服。
不愧盛名在外,這酒樓的確與眾不同。
“公子,姑娘,這邊請。”走不到幾步,一個青衣灰色腰帶頭戴蛤帽,滿面笑容地迎了上來。
這是盛會樓的跑堂,他們有統一的穿著。初見回他一笑,便跟在他身後一同上了二樓。
“姑娘,請問您是要到雅座還是大桌?”那跑堂對著初見打禮,恭聲問著,看得出他是個經驗豐富且目光敏銳的人,不過一瞬間的事情,便看出初見才是那作主之人。
初見看了看雅座,又看看大桌,揚唇一笑,“我們就坐那裡吧,靠著窗,賞景賞人,心情也特別好些。”她指著靠窗的大桌道。
那跑堂忙應聲下來,將他們引至靠著街邊的大桌邊,靈玉服侍著初見坐下,那跑堂忙給他們斟上茶香濃郁的清茶。
“姑娘,是第一次來咱盛會樓吧。”一邊倒著茶,跑堂一邊問。
“這你也看得出來?”初見挑眉,笑著看他。
跑堂呵呵笑著,他自然是看得出來,凡是盛會樓的熟客,都不喜坐靠窗位置,而且這姑娘生得如此嬌俏美豔,若是來過,他定然不會忘記。
“你給我推薦幾個小菜吧。”初見也不去多問,各行有各行的特點,掌握客流這一方面的才能,這跑堂肯定做得不錯。
“行,姑娘,公子請稍等一會,小的馬上端來咱店裡拿手小菜。”跑堂將手中白色綾巾一打,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初見含笑轉到窗外,眼角卻見靈玉仍是站在一旁,“靈玉,你怎麼不坐下?”
靈玉一愣,忙道,“這不合規矩,奴婢站著……”
未說完,初見打斷了她的話,“這又不是在家裡,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