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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好像認識。”女人回憶著，“真可惜，因為什麼沒的？”

“他腦袋裡長了瘤，後來下河救孩子，然後又溺水身亡。”何志遠感覺自己說的雲山霧罩的，同時他也看見對面的那個女人臉上充滿了怪異的表情，“哎呀，跟你這麼說，也說不清楚，這事兒得細說。回頭再告訴你吧。”

女人只好不再問了。

何志遠吃完了第二個漢堡，他喝了一口咖啡，然後對著女人問道：“你怎麼樣，過的還好嗎？”

女人捻起了一根薯條，放進嘴裡嚼了嚼，然後平靜地說：“我要結婚了，下個月……”

何志遠有些愣住了，他沒想到她會結婚了，而且這麼快。他抿了一口咖啡，然後放下杯子，問道：“哦……他是幹嘛的？”

“一個軍官，當兵的。我們倆相親認識的，他追的我，我也不想在挑了……”

“你喜歡他嗎？”

“喜歡？”女人用疑問的語氣說，“喜不喜歡，先過著看吧。我媽挺喜歡他的，覺得他老實，而且很大方。”

“那你愛他嗎？”

女人聽到何志遠的這個問題，不做聲，沒有回答。

“如果我回復了你給我發的郵件，你還會等著我回來嗎？”何志遠接著問著。

女人喝了一口奶茶，“何志遠，你喜歡自由，我熱愛穩定。從咱們倆當時一開始的接觸，我就覺得我們兩個人的感情不會長久。也許在你的眼裡我會很保守，沒錯，我就是很保守，但是不意味著我什麼也不懂。我只是不想把太多的問題全都挑明瞭，想給彼此留下一點私密的空間。如果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只是為了從對方身上找到快樂，那我覺得這種所謂的結合根本不需要這麼的勞神費力。婚姻不是娛樂，是要一輩子守護的一份產業，結婚就意味著彼此都要負擔起家庭的二分之一的責任，同時也要讓自己的這二分之一去適應對方的那二分之一，並能很好的經營下去，這才是‘婚姻生活’的本質。如果你是抱著消遣的態度去對待婚姻，那麼婚姻遲早會先消遣了你。”

何志遠感覺她不愧是一位語文老師，說的話都是那麼的有文采，就是讓人覺得很費勁，不大能聽懂。何志遠不想和她拼文化，他只想白話地問她一個俗人的問題：“那你覺得你們的婚姻能持久下去嗎？”

“至少，他現在是我想要的那‘二分之一’。”

何志遠略微聽明白了女人的意思，他知道了女人的生活已經不想再有他的打擾了。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那個小盒，放在女人的面前，他平視著女人，堅定地對她說：“郜琳琳，我祝你幸福。既然找到了你生活上的二分之一，就好好地經營下去吧。這個是我在奧地利買的，送給你，就當做是我送給你們的結婚賀禮吧。”何志遠說完之後，沒有跟郜琳琳說聲再見，就起身離開了。

郜琳琳開啟何志遠送給她的盒子，裡面擺放著一條白金的項鍊，項鍊墜兒是一塊天然的白水晶，被雕刻成了一個水滴的造型，盒子的內側還附帶了一張產品的保證卡，上面都是英文，但是郜琳琳還是看到在商品品名那一欄裡寫著一行她能理解的英語：Eternal　tears。

林毅和帥帥的葬禮在墓園如此舉行，林毅的生前好友都有參加。葬禮的儀式不是很大，但是屬於那種純西化的風格。所有的親朋都穿戴黑色的服裝，胸前彆著一朵白色的小花。大家圍站在林毅的墓碑前，低頭不語。娜娜作為家屬代表，感謝了大家的到來。她親手把林毅和帥帥的骨灰填入墓穴之中，並且輕輕擦拭了他們的墓碑。墓碑是一座新趕製的，上面的文字清晰可見。碑上面書有“‘父　林毅’‘母　曾潔’及‘兒子　林曾’　之墓”的字樣。林曾是帥帥的全名，是林毅生前給孩子取得，並且印在了戶口簿上。看來，娜娜把他們一家三口葬在了一起，讓他們在另一個世界，在一個被林毅戲稱為“納尼亞”的世界，得到團圓。

“曾潔，林毅帶著孩子回家看你去了……”娜娜對著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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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　呢（四十二）

何志遠參加完了林毅的葬禮，他沒有等到郜琳琳的大婚，他又要走了。他說他不想待在這個有很多傷心往事的城市，或許郜琳琳說的對，他嚮往自由，不喜歡墨守成規的單調生活，四海為家的日子才是他所想要的，儘管聽上去很美好，但是實現下去可能會很難，可他願意為之去做。做自己想做的，就這麼簡單。臨走前，娜娜問過他這一次又要去哪兒。何志遠說不知道，還沒有想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