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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到了夜裡耐不住冷了,他卻不願回寺廟,因為一走繞半天。
恆素也拗不過他。
便在路邊支了一個簡陋的草棚,聊抵風寒,總之遲衡過得跟野人一樣。這天,他正認真鑿著石路,忽聽見有喧譁聲,再一看,恆素領著七八個男子過來,個個腰粗膀闊,原來是打鐵匠和工匠。
這日之後,青竹山就熱鬧了,白天黑夜都能聽見風箱呼啦呼啦的聲音,還有火苗噼裡啪啦的聲音,以及鍛帖時叮叮噹噹的聲音。
鐵匠們極賣力,不多時比手臂還粗的鐵鏈打好了。
遲衡親自在石頭上敲出洞口,將那鐵鏈牢牢地嵌入石頭中。打鐵本就是力氣活,更別說打製一座鐵橋。遲衡如練兵一樣領著鐵匠夜以繼日,且不提個中艱辛。原本鐵匠們預計要三個月才能完的成,在遲衡極為周密的佈置,竟然在十月中旬鐵橋就成了。
就此,遲衡也沒停下,一讓鐵匠們繼續鑿路。二讓恆戒恆素下山,一邊化緣一邊說了這訊息。
未過多久,青竹山下十里八鄉都知道,青竹寺修了一座鐵橋。
於是從十月起,陸陸續續有虔誠的香客上寺來,雖然底下的路還是未通,但熬過那一段,就到鐵橋了。佛事,本就功德無量,遲衡又讓匠人們傳出訊息,說若是修上幾階路,也是積陰德。這流言大抵以訛傳訛,傳到後來,竟然成了方丈因修路,積了大功德,竟然登著石路羽化成仙了。
人皆好奇,雖然天冷,有難的沒難的,都爭著來拜佛。
一時間,青山寺門庭若市。
原先還只有遲衡和那幾個工匠在鑿路,有些掏不起香火錢的施主來了,便問方丈可否也去鑿路,方丈自然默許。人多,力氣多,那石路更是修得快了,不多時,竟然快修到石刀路了。
到了十一月,天氣驟冷,鐵匠工匠們熬不住要回去,遲衡答允了。
因下雪,上山來的香客也極為少了。
遲衡又變成了一個人。
好容易清靜下來,但下過雪的石路,化一化,凍一凍,很快就罩了一層凍得結結實實的冰,人踩著都站不住,更別說鑿路。遲衡便回到寺廟裡,歇息下來。
還真是不能閒,一閒就發慌。
寺裡四個人:老方丈在參禪悟道,恆素在發奮苦讀,小栗子懵懵懂懂終日只知玩耍,只剩下一個恆戒。從修石路一事,恆戒也敬佩遲衡的毅力和才能。見遲衡總是坐在石佛前發愣,恆戒遂絮絮叨叨跟他說起當下的時事。
遲衡雖不喜與他閒談。
到底比荒著好。
青竹寺是個清靜地,曙州也勉強算是清靜,但其他的地方,早都亂得不像話。今天是這個亂軍鐵蹄踏過,那天是這個將領揮鞭而來。
遲衡一聽就頭疼,二話沒說,站起來就走。
把恆戒氣得鼻子冒煙。
153一五四
【第一百五十四章】
燕行坐在一塊高高凸起的石頭上;由上至下俯視。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你要去哪裡?”
去哪裡?遲衡從沒有想過!他甚至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只知道青竹寺、青竹山而已,修路時也聽那些工匠們聊起過世事,但遲衡每次都有意地逃避了。
要離開青竹寺嗎?
遲衡沒想過會來到青竹寺,正如他也沒想過會離開;他來的時候是兩手空空……不;他還有一把刀。
想起重刀,遲衡的心莫名地騰起一團火。
驅散冷靜的火。
遲衡來到上次小栗子領他去的地方,撥開柴火,果然熟悉的刀靜靜地躺在了那裡;刀沒有鋒刃,其貌不揚,用手一摸;還是很鈍很鈍的笨拙。遲衡長嘆一聲,這把刀緊緊纏繞著他始終都甩不脫,心中那團煩亂的火,在觸控到重刀時驟然停歇。
有人聽到木魚聲就安靜,有人到了水邊就平和,難道自己要拿著刀才踏實?
遲衡猶豫著,終於將刀放歸原處。
次日,遲衡本要去鑿剩下的石路,不想一大清早就遇到一個不利落的事。
這事說來也平常。
林府的三公子上山來,方丈將他迎進偏堂,讓他兀自泡著松子茶。來青竹寺的人多了,就雜了,卻說有一潑皮也上山來,不知怎麼的轉到了偏堂,遇上了林三公子。
見林三公子喝茶,潑皮也倒了一杯茶。
二人不知怎的就一個看一個不順眼,林三公子養尊處優頤指氣使,潑皮則罵罵咧咧一副無賴樣,三言兩語不和,潑皮忽然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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