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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衡嘩的一聲站起來。
“沒傻就好!”紅衣人翻身上馬,揮鞭要走。
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衝上腦門,遲衡一個健步上前,將勒馬的嚼子死死拉住。白馬呼呼地噴出兩串白氣,原地踏步不能前行。
“你是誰?你救了我!我要報答你!”遲衡大聲地說。
紅衣人笑了,居高臨下笑得也好看:“怎麼報答?你一小孩,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給我餵馬都嫌力氣小,跑得倒還快。”
遲衡很瘦,面相又嫩,十六歲了還被人認為是十二三歲。
聽紅衣人這麼說,遲衡大聲辯解:“我什麼都能做,餵馬可以,磨劍也可以,餓了我可以給你劈柴做飯,你讓我幹什麼就幹什麼。”
紅衣人一扯韁繩:“等你學會騎馬殺敵,再來找我吧!”
白馬奮踢,仰天長嘯,向前一躍,瞬間甩開遲衡的束縛,絕塵而去。遲衡拔腿就追,跑得比被野豬追還快,卻也快不過那絕世好馬。很快,紅衣白馬消失在官道的盡頭。
遲衡雙手撐在膝蓋上,上氣不接下氣。
騎馬?殺敵?
3〇〇二
【二】
遲衡藏好野豬,下頓有著落了,興沖沖地回去找鍾序。
看路邊的柳枝初發,青竹蒼翠,一月寒風吹面如刀,他心情也好極了。急急地跑回河邊,石頭旁卻不見鍾序的影子,這下可糟了,該不會被差役給撞見了吧?白石堆在河邊,石下還長了一些青草,到處溼漉漉的,鍾序留下的足跡很清楚,沒有多餘的痕跡。
不像出事了的樣子。
遲衡大聲喊著鍾序的名字,他的聲音嘹亮又高亢,驚起了一隻只潛在野地裡的野鳥。
很快,就聽到喧鬧聲。
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了三個人,朝遲衡走過來,他們都穿著窄袖窄身的黑色長袍,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跟夷州平常百姓不同。遲衡一溜煙鑽進了林子裡,那林子挺大,樹木又多,糾糾纏纏的老藤數不勝數,更有常年不落葉的鐵松枝繁葉茂。遲衡蹭蹭蹭地爬上樹,又快又輕,樹葉都沒太抖動,他就在樹幹上躲了個嚴嚴實實。
三個黑衣人跟進了林子。
離遲衡的樹下不遠,一人納悶的說:“烈哥,這小子溜得挺快的。”
“找的就是這樣的人,要麼壯實要麼機靈,得占上一頭。”中間被稱為烈哥的黑衣人手執長刀往兩邊一指,“你,上那邊去;你,去那邊;都別走遠,放麻利點,還有,別整得跟大白天強搶民男的土匪一樣。”
等那兩黑衣人走散了,烈哥卻停在原地。遲衡心裡一緊,心說他要再細心一點,就會看到樹下的足跡了。正心驚肉跳著呢,卻見那黑衣人不急不忙地把長刀放在地下,找了一棵樹,撩起了黑衣。
原來是小解。
遲衡暗喜,哧溜一聲下了樹,飛速地跑過去撿起了長刀。正小解的烈哥感覺背後一陣風襲過,抖了抖尿,察覺不對勁回頭看去時,遲衡已經拿起刀。
“兔崽子!”烈哥氣急敗壞,想追,急忙還尿不完。
遲衡衝他擠出鬼臉,在□做個揮刀自宮的姿勢,不顧他“兔崽子,老子我宰了你”的罵聲,撒開腿一路狂奔。
“兔崽子,站住!”烈哥滿臉通紅,扯開喉嚨就喊。
數百年的林子照不進多少陽光,繞著白茫茫的晨霧,三個黑衣人哪有遲衡熟悉這地兒,你呼我應也不濟事,差點還迷在了林子裡頭。遲衡早把他們甩得遠遠的,跑出了林子直奔草房,草房也不見鍾序。遲衡一路找,一路喊,想找個人問吧,今天跟撞鬼了一樣,死活見不到人影。
這地兒不是老就是幼,不會都逮了去吧,遲衡心底一陣涼。
“阿衡。”一個白髮的老奶奶顫悠悠地出來,“小孩兒們都領粥去了,說是來個了王族的什麼侯爺,在城中的廟前給大家散米來了。”
遲衡氣鼓鼓地說:“騙人的,千萬別信。奶奶,見到序子嗎?”
奶奶笑呵呵:“就是序子領著去的。”
“他領著去的,他的腿……誰揹他去的啊?”鍾序腿腳不好,不可能跟著大家胡跑,更別說領著跑了。
奶奶卻說:“他的腿早好了啊,阿衡你也趕緊搶點米去,就在那觀音廟……”
早好了?又騙自己?
遲衡半信半疑往夷州城中跑,還沒到城中就見四面八方逃難的人湧過來,一個比一個穿得破爛,面黃肌瘦,個個眼珠子放光。還有洪亮的銅鑼聲嗵嗵作響,十分熱鬧。從去年的大旱又大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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