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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絲詫異只閃現出一瞬的時間,然而這點時間已足以讓紀空手的劍跨過這三丈的距離,剛才還是那麼簡單的一劍,突然間切入虛空,使得整個空間裡,到處充滿著這一劍的幻影,這一劍的風情,就連紀空手本身也彷彿溶入了這幻影風情之中,化作了一道無形的鋒芒。
龍賡的眉鋒一揚,似乎沒有想到紀空手會用詭道之術來演繹這第一劍,然而他微一沉吟,卻為之釋然,因為對於以智計名滿天下的紀空手來說,智慧已成了他的招牌,更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這二者之間根本不能分開。
沉吟的同時,他的刀陡然一立,那漫動的“圓”彷彿突然下沉,周圍的空氣好像是被什麼東西一下子抽開了般,在他與紀空手之間,形成了一個無底的黑洞,那巨大的吸納之力彷彿可以摧毀這空間中的一切。
紀空手幾欲站立不穩,直此這緊要關頭,他的心裡出奇的冷靜,面對這詭異的一切,絲毫無忌,體內所存在的玄鐵龜異力在剎那之間提聚至極限,而他的眼神是那般的明亮,猶如那月夜之下的寒星,在幻變莫測的局勢之下,去洞察著龍賡出手的每一個細節,去測度他最有可能出現的每一個變化。
他甚至感受到了生,感受到了死,他突然明白,何以龍賡會以三招為限,因為在這三招之間,連龍賡自己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出手,這求道之戰本就只有勘破了生死之後,才能如從涅磐中重生的火鳳凰一般,登上那劍道的極處。
這無疑也是生死對決的一刻,當紀空手感到了這種沉沉的危機感和無窮的壓力時,他也同時感到了自己的潛能如靈蛇般在體內不斷遊移,不斷變化,以裂變的形式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提聚和執行。
“呼……”
紀空手有若驚濤駭浪的劍勢一觸黑洞的邊緣,便為之飛散,星星點點,在有無之間化作了一股散漫,這散漫好似流水,又若行雲,越過這黑洞的上空,飛襲向龍賡那靜立不動的身軀。
“叮……”
刀影驟起,寒芒森然,刀出虛空,就像是天邊那幻變無窮的流雲,在悠然中透出一股深沉的力量,刀劍未觸之際,這空中已驟響一陣驚天動地的裂帛之聲,而刀劍相交的那一刻,天地卻驟然無聲。
這如此玄奧的一幕,看得長街眾人無不膽顫心驚,若非他們親眼目睹,他們還以為這是傳說中的神鬼之戰。
“這是第一招!”紀空手緊緊地盯住龍賡那近在咫尺的眼睛,淡淡而道。
“好!”龍賡只說了一個字,兩人的身影驀然乍飛,分立三丈而站,就在眾人以為這又將是一個漫長的等待之時,突然從紀空手的口中響起一股龍吟般的長嘯,那聲起之時,細不可聞,仿似在九天之外遙不可及,霎時間,又若那隆隆風雷,響徹了這整個空間。
觀者無不掩耳避走,如潮退般開始退去,蕭何、曹參都以為這是紀空手將要出手的先兆,然而只有龍賡心裡清楚,其實紀空手已然出手,他的聲音帶動起這數丈內的所有氣流,急疾旋轉,有如一股股如刀劍般的銳鋒,向龍賡所站之地滾滾而去。
龍賡此時就好像置身在一團颶風的中心,臉色肅然,一陣鐵青,不敢有任何的動作,他不動尚可,只要貿然行動,這氣流中所帶出的強勢壓力,就會將他的肉身擠壓著粉碎。
他似乎已全無退路,難道說像這樣一位幾達劍道極巔的高手,竟然會因為求道而斃命於斯?
他亮刀而出,惟有劃圓,那圓弧從最初的一點慢慢擴大,竟然將他的肉身內斂其中,在這一剎那之間,整個空間出現一種動靜的對比,有一種玄得不能再玄的感覺,令觀者不無心驚。
這是兩人交鋒的第二招,也是根本沒有任何接觸的一招,他們相距三丈,始終還是那三丈,然而他們感受到的兇險卻遠比刀劍相觸更可怕,無論是紀空手,還是龍賡,此刻的他們都仿如置身於在一種氣流漩渦的中心,那從四面八方湧來的壓力,就像暴風雨般狂瀉而來,讓他們幾乎難以承受其重。
天地為之一靜,而這一靜只存在於剎那之間,突然間,兩人同時暴喝,那氣流崩散,殺氣漫天,整個虛空亂到極處。
也就在此時,劍出,刀出,都以一種玄奇而曼妙的軌跡出現,就像天上劃過的兩顆流星。
“轟……”
刀劍尚距三丈,卻引發了一陣驚天的爆炸聲,身起之時,在這虛空中陡然出現了一團亮麗無比的氣團,是那麼的驚心動魄,是那麼的刻骨銘心,就像是一幅絕美的畫面,永遠存留、在每一個人的記憶之中。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