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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的真正用意,是在拖延時間,只要等到張良回來,他未必就沒有一線生機。
紀空手好像並沒有識破他的伎倆,抑或是被這勝利的快感衝昏了頭腦,竟然微微一笑,道:“今晚是大年三十,一個喜慶的日子。到了明天,登龍圖寶藏就要重見天日,真可謂是好事成雙,喜事連連。在這樣的日子裡,誰又會想到他們的漢王再也不是原來的漢王,而是由另一個人替代?就算有人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心中生疑,我還設了一個局,包管一到明日,他們心中的這些懷疑都會煙消雲散,轉而盡心為我賣命。”
“你還設了一個局?”劉邦驚道。
“是的,但是,你卻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因為,這個局本就不是為你所設。”紀空手冷然道。
他抬起手來,在銅鐘上輕敲了一下,道:“至於你提的第二個問題,其實很簡單。這無妄咒種入人體,倘若沒有誘音來誘發它,它是根本不可能發作的。我知道你一向是一個心細如絲的人,所以故意拿了一根香以吸引你的注意力。而真正能誘發無妄咒的人,她早就藏在這銅鐘內,當我的手輕敲銅鐘時,只是在故意掩飾她所發出的一種聲音。”
劉邦的眼中顯出一絲驚異,搖了搖頭道:“這絕不可能,這銅鐘裡若是藏有人,我怎麼會毫無察覺呢?”
“這就叫做天要絕你!”紀空手冷笑一聲道:“你太興奮了,所以你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我的身上,又怎麼會去洞察其它的事情呢?而且,這大鐘寺早在你的大軍控制之下,你壓根兒就不相信會有人藏於這裡。”
紀空手敲了一下銅鐘,便聽“當……”地一聲輕響,彷彿蕩起一陣迴音。
劉邦的臉色霍然一變,這一次,他分明聽清這細微的迴音之中,似乎帶著一種玄奧而動聽的旋律,如針般刺入自己的耳膜,滲入到自己的經脈之中。
強烈的痛感頓生,令他的背上全被冷汗溼透。
“你本該問一問,這銅鐘裡的人是誰?她又是怎樣藏到銅鐘裡的?”紀空手雙掌貼住銅鐘,陡然發力,便見這千斤之重的銅鐘現出一道半尺高的縫,一條人影飄然而出,身姿婀娜,服飾淡雅,正是紅顏。
這問題的確是劉邦此刻最想問的問題,可是,他卻最終沒有開口。
他已不必問,當他看到殿門驟然一開,張良帶著另一個人步入殿中時,他的心裡已經明白了一切。
跟在張良身後的人竟是陳平!
如果還有比一個胳膊肘往外拐更讓人傷心的事,那就是兩個胳膊肘都往外拐。就在剛才,劉邦還一直視紀空手與張良為自己的左右臂膀,卻沒有想到他們竟是最大的臥底。
此時的劉邦感到的不是絕望,而是孤獨。
他不能自抑地深深嘆了一口氣,道:“我已無話可說,我能在霸上之後崛起於天下,功在子房,想不到今日滅我之人,也是子房。”
張良淡淡一笑道:“要我助你崛起於天下的人和要我滅你的人,他們都是同一個人,那就是我的恩師,以六藝聞名天下的五音先生!我只是他老人家座下的鑄、盜、棋、劍、兵五大弟子之中的兵者,今日能手刃你這個奸賊,總算是可以為他老人家報仇了。”
他說到最後一句,臉色一變,已是咬牙切齒,伸手拔刀。
劉邦緩緩地抬起頭來,臉上顯得十分平靜,道:“原來如此。我一直以為你是為我在打天下,如此盡心盡力,以至於我才會對你信任有加,想不到你卻是借我的手,為紀空手在打天下,這真是報應。”
“這的確是報應,這隻因為,你總是在利用人為己所用。到頭來,你所辛辛苦苦做的一切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這的確可悲。”紀空手冷冷地道,他的手裡已多了一把七寸飛刀。
劉邦的目光與紀空手的厲芒在虛空中交錯,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劉邦表現得如此平靜,這的確超出了紀空手的意料之外。
在紀空手的想象中,劉邦不僅應該為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憤怒,更應該為此感到絕望。但讓紀空手感到驚詫的是,劉邦的臉上既沒有憤怒,也沒有絕望的表情,宛若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讓人根本無法測度。
整個主殿早已籠罩在一片肅殺之中,空氣裡到處洋溢著一種仇恨的氣息,除了劉邦之外,每一個人的眼睛裡都綻射出一股殺氣,就連嬌媚如花的紅顏,也不例外。
劉邦不愧為王者,臨到死時,依然還能這般鎮定,當紀空手的飛刀緩緩抬起之時,劉邦居然閉上了眼睛。
這一細微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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