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駙馬和麵首(七)(第1/3 頁)
沙華來的時候已進了臘月,蕭然的針灸不能停,過年時她都沒有下山,和向晚簡單卻溫馨的在小相國寺過了年,八十一晚的針灸過去,沙華囑咐蕭然這幾天好好休息,儘可能多吃點滋補的東西,她三天後再來。
第三天晚上天黑不久,沙華如約而至,仔細檢視了蕭然的恢復情況,笑道,“世子恢復的很好,今晚我就可以將纏骨毒逼出來,請世子挽起衣褲,至膝蓋處即可”。
沙華說完又想了起來,“為防止世子亂動,世子要不請蕭遠點了昏睡穴?或者用繩子將世子綁起來?”
“綁起來吧”。
沙華點頭,“其實就算點了昏睡穴也是要綁起來的”。
蕭然,“……”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睡著了,你要綁我就不準備跟我說了?
一切準備就緒,沙華示意蕭遠將蕭然雙腳放在木盆的邊沿上,蹲下毫不留情在蕭然雙腳腳趾頭部各劃了一刀,烏黑的血冒了出來,蕭遠恨的牙齒咬的格格作響。
沙華抬頭掃了他一眼,“出去”。
蕭遠也怕自己會影響到沙華,匆匆抹了抹眼角,低頭出去了,沙華笑了笑,“他對你倒是忠心”。
蕭然嗯了一聲,烏血流了一會就不流了,沙華撒了一把藥粉,又繼續流了起來。
沙華等到血不留了,扭頭看了看向晚,“你也出去吧?”
向晚搖頭,“向晚陪著公主”。
沙華沒有再說,示意他站遠一點,從荷包中拿出兩張符紙,在手中擺了擺,那符紙就燒了起來,蕭然和向晚都吃了一驚,沙華凝神將燒著的符紙擲向了蕭然腳趾的傷口處,符紙沾了上去,凝住的烏血又流了起來,沙華沒有停留,一直用了二十張符紙才停了下來,抬袖擦了擦額頭的汗,她修習《上品妙經》的時間還是太短,雖有《無際心法》輔助,道力還是不夠,才到這一步就汗出如漿。
“公主——”
“沒事,”沙華示意向晚別動,拿起高几上的茶壺,倒了一大碗參糖水,咕嘟喝下大半碗,又加滿喂到蕭然嘴邊,“能喝多少喝多少”。
蕭然沒動,向晚忙道,“公主,我來”。
“別過來,”沙華又將碗往蕭然嘴邊送了送,蕭然張口喝了起來,參糖水裡沙華還加了符水,喝著味道十分古怪,他卻還是咬牙喝完了,沙華又倒了半碗,他還是喝下了。
沙華放下碗盤膝坐下,向晚和蕭然都是大氣都不敢出,屋中只有烏血滴入木盆中嘀嗒嘀嗒的聲音,顯得空蕩而壓抑。
最後一滴烏血滴下後,沙華站了起來,沉聲道,“接下來可能有點疼,世子忍著些”。
蕭然點頭,沙華回頭朝向晚笑了笑,“別緊張,沒事,這裡毒氣重,你別靠過來,待會要是覺得難受,就將荷包拿下來放到口鼻間”。
向晚下意識捏住自己腰間的荷包,點頭,沙華拿起匕首割破右手無名指,伸手一揮,血滴如同有了生命般飛到半空,繞著她形成一個圈旋轉,“勘合玄機,攢簇五行,合和四象,水火既濟,金木交併,日煉月烹,胎脫神化,以我元命之神,召彼虛無之神,以我本身之氣,合彼虛無之氣!去!”
隨著她的輕喝聲,血滴合成一條直線,鑽入蕭然腳腕間,烏黑的血液從蕭然腳趾上的傷口迅速流出,這次不再是一滴一滴的慢慢滴出,而是形成了一股細流。
隨著烏血的流出,蕭然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牙關緊咬,雙頰微微變形,顯然是在承受極大的痛苦,沙華則是面色慘白,額頭的汗水匯成一條條細流流下臉龐,後背的衣衫更是透溼,黏膩膩的沾在肌膚上。
向晚看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口,動都不敢動,生怕驚擾了沙華。
蕭然腳趾傷口的血液越流越細,逐漸變得斷斷續續,卻還未變成正常的紅色,這樣不行!如果這次她不能將毒素全部逼出來,下次肯定要費更大的功夫,而且她也賭不起讓毒素逆行的危險!
沙華一咬牙,再次劃破無名指,十數滴心頭血再次圍著她旋轉起來,沙華之前已是體力不支,這十幾滴心頭血一逼出,眼前更是一陣陣發黑,她死死咬著下唇,利用疼痛保持著清醒,“去!”
心頭血再次鑽入蕭然雙腳,烏黑的血流動又順暢了起來,沙華抓起高几上的碗喝幾大口,感覺稍稍好了些,凝神運起靈力逼出蕭然雙腳上的毒素。
向晚和蕭然卻清清楚楚看到沙華嘴角已經開始溢位鮮血,兩人同時張了張嘴,卻都沒有發出聲音,沙華所做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他們根本不敢貿貿然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