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嫁給莽夫的貴女(五)(第2/3 頁)
齊銘吩咐完,對著沙華寫的那張字條發了會呆,合上書,提筆要寫什麼,又煩躁放下,起身吩咐道,“來人”。
沙華正躲在床上練《無際心法》,聽說齊銘來了,也不動彈,只嗯了一聲,丫鬟不知道她的意思,忐忑等了一會,見她沒反應,到底沒膽子再問一遍,悄聲退了出去。
沙華落水後,齊銘下狠手將沙華院子裡的丫鬟、婆子懲治了一番,趕出去了好幾個人。沙華待她們也不如之前親和,經常將她們趕出去,獨自在房裡一呆就是一整天,她們摸不準沙華的心思,都有些害怕她。
大約一刻鐘後,齊銘到了,丫鬟稟告說沙華還睡著,他也不多言語,直接推門進去了,繞過碧紗櫥和屏風,果然見拔步床紗帳低垂,外面墜著的如意結隨微風輕輕飄揚,隱隱約約能看見沙華靠著迎枕低頭擺弄著什麼。
齊銘咳了一聲,帳內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齊銘也有些無奈了,俯身撩開紗帳,叫了聲九妹。
沙華抬頭掃了他一眼,冷聲道,“妹妹苦夏,無力起身,七哥如此行為卻是失禮了”。
齊銘知道自己這個嫡親妹妹自從落水後就有些不一樣了,他懷疑過,試探過,調查過,然而,她身上似乎處處是破綻,又似乎毫無破綻,然而懷疑也好,試探也好,調查也好,他見她與武老虎通訊談笑,對自己卻橫眉冷目,心裡卻還是忍不住發酸,果然女生外嚮,他原本以為她許了那樣一個人,就算嫁出去,他也不會面對這樣的心酸,他怎麼也沒想到,他一手教養長大,才貌雙全的妹妹竟會和武老虎那樣一個粗人如此契合。
齊銘在床沿坐下,苦笑道,“沙華,你生七哥的氣,是不是該告訴七哥,七哥到底哪裡做錯了?這般整天躲在屋子裡算什麼?”
沙華哼了一聲,頭都沒抬,齊銘盯著她手中的繡繃半晌,開口道,“這是在做什麼?”
沙華繼續哼,齊銘眉頭皺了起來,神色也冷淡了下去,“沙華,我在問你話!”
沙華還是沒抬頭,手上的動作卻停下來了,就在齊銘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時,她濃密的睫毛撲閃了兩下,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而下,一顆又一顆。
齊銘一愣,還沒回過神,就見沙華猛地抬起頭,被淚水包裹的雙眼像是浸在冷泉中的兩丸黑水晶,純淨透亮,彷彿能穿過血肉,直視他最骯髒醜陋的內心。
她眼角的淚珠還在不斷湧出,聲音卻冷靜而清晰,“安郡王府將我賣了個好價錢,難道還不准我耍耍小脾氣麼?”
這樣一雙眼睛,齊銘根本無法直視,別過眼神,嘴裡卻下意識辯解道,“我知道你不滿這門親事,只我也同你仔細說了這門親事絕對是整個京城數一數二的,日後你就知曉了,而且這是祖父的意思,我們誰又能違背?”
沙華抬手擦了擦眼淚,“我自然知道是一門好親事,那天我見過武將軍後就知道了,那你現在不滿我為武將軍做劍囊又是什麼意思?”
齊銘一時竟無法回答,沙華眼角淚珠湧的更急,“他是個好人,也是真心疼我,我只看不慣你們一面要借他的勢力,一面又自視清高,瞧他不起,不但你們,連那些丫鬟、僕從都是!都說我所託非人,嫁了個大字不識一個的莽夫!他是莽夫又如何了?他是莽夫,至少會在我說你不好的時候,給我壯聲勢撐腰!嫂嫂倒是嫁了個如玉良人,但她要是敢說自己親哥哥不好,哥哥你也肯定只送她七個字,多言乃七出之條!這樣的如玉良人要來有什麼用?你們憑什麼瞧他不起!你們瞧不起他,我就不想看到你們!”
沙華說完拿著那未完工的劍囊捂著眼睛嗚嗚哭了起來,齊銘見她哭的雙肩聳動,珠釵搖晃,酸澀、無力伴著自己也說不清的鬱憤在心頭瀰漫開來。
他沉默半晌,說出的話卻是,“我原本只當妹妹是個懵懂柔順的,不想妹妹卻看的如此清楚”。
沙華捂著臉假哭,對演技要求不高,腦子轉的還算快,一見自己都哭的這麼可憐了,他竟然還想著在這時候試探自己,心下暗罵,抽泣的動作卻沒聽,哽咽著道,“我看的清楚又如何,還不是隻能任由你們擺佈!安郡王府養我這麼多年,我不敢有怨言,我只問哥哥一聲,哥哥疼我這麼多年,難道都是假的!其他人也就罷了,哥哥為何也和那些人一般模樣?哥哥這般卻讓我如何自處?難不成非得再投一次湖才趁了哥哥的心?”
好吧,沙華承認自己是慫了,面對齊銘這樣的人,她根本不想跟他硬碰硬,到這個時候還是想打親情牌。
齊銘木著臉,聲音僵硬而飄忽,“只怕妹妹現在是不會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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