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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場!”
紀皖不知所措地解釋了起來:“媽你別生氣,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偷偷劃給我的,我一點兒都不知道,我這就把錢還給他……”
紀淑雲的身子晃了晃,抬起手來就朝紀皖的臉上摑去,賀予涵眼疾手快將紀皖一拉,還沒等他說話,只見紀淑雲吐出一口血來,直挺挺地就倒在了床上。
周醫生在外面,接了電話急趕了回來,紀淑雲被送進了搶救室。
林濱拉著那兩個女人灰溜溜地走了,他的老婆一邊走一邊還不罷休地冷言冷語,紀皖幾乎瘋了一樣衝上去要打她,被林濱死命擋住了:“紀皖這可不能怪我們,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媽也真是的,心眼小得和針尖一樣……”
紀皖渾身無力,靠著牆壁緩緩地滑到了地上,她整個人都在發抖,無盡的恐懼蔓延在全身。
賀予涵心裡五味陳雜,這種家事,他再強勢也插不了手,他試圖去握她的手,想給她一點溫暖和力量:“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周醫生會盡力的。”
“賀予涵……”紀皖的聲音輕得幾乎都聽不見,“你說……人為什麼能那麼無恥?”
賀予涵想了想說:“因為慾望吧,當慾望大過了人性,就會變得無恥。”
“那錢是我這麼多年的贍養費,本來就應該是我媽的,我媽一直不肯要,她有什麼臉來鬧……”紀皖自言自語著,“我也想做一個無恥的人。”
走廊上的陰暗而淒冷,照在紀皖的臉上,她原本就慘白的臉龐彷彿被燈光穿透了似的,幾近透明,青白的血管隱約可見;她的雙唇微翕,眼神呆滯,在賀予涵的記憶中,紀皖從來都是冷靜自制的,從來沒有這樣脆弱的時刻,這一剎那,他的心臟彷彿被人用手反覆地揉著,幾乎疼得要說不出話來,這個他心心念唸的女孩,正處在人生最美好的時刻,應該是被鮮花和蜜糖包裹著的,被柔情和蜜意擁簇著的,而不是這樣悽惶無助地蹲在急救室的門口。
好一會兒,他才低聲道:“皖皖,不用,你做你自己就好,有人替你做個無恥的人,那兩個人會有報應的。”
紀皖的目光呆滯地落在他的臉上,彷彿不認識他似的,盯著看了很久。
“怎麼了?”賀予涵有些不解,放柔了聲調。
紀皖打了個寒顫,忽然之間清醒了過來,好像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
賀予涵不由分說地把她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好了,別倔了,歇一會兒,天塌下來有比你個高的頂著。”
紀皖掙扎了一下,卻被更有力地抱住了,雖然已經是初夏,可她還是覺得寒入骨髓,這個懷抱寬厚而溫暖,手臂有力而強健,讓人捨不得離開,她模模糊糊地想:歇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時間好像凝固了一樣漫長,紀淑雲被推出來的時候過了已經一個多小時,她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著還處於昏迷中。
周醫生皺著眉頭,看著紀皖欲言又止。
守了一個晚上,紀皖的喉嚨已經幾近沙啞,她心懷恐懼,卻不得不強撐著聽最後的宣判:“周醫生你說實話吧,我想知道我媽真實的情況。”
周醫生長嘆了一聲:“本來情況有點好轉的跡象,可今天你媽這一折騰……具體情況等病理報告吧,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情況不容樂觀。”
“還能挨多久……”紀皖喃喃地問。
“肝癌是病發到死亡最快的癌症之一,曾經有個病人只活了二十天,你媽現在這個情況,我估計不會超過兩個月。”周醫生的聲音彷彿帶著金屬冰冷的觸感,直插紀皖的心臟。
紀淑雲醒過來以後直接拒絕了那幾種進口藥,對紀皖視而不見,任憑紀皖怎麼解釋都沒用。她的身體衰敗得很快,很快就骨瘦如柴,整晚整晚地疼得睡不著覺。
那個老中醫被請來了,搖頭嘆息說病情已經惡化,實在是太晚了,要是再早一點說不定有幾分希望。
周醫生把最後的病理報告給了紀皖,含蓄地讓她儘快準備後事,以現代醫學的水平已經無能為了了,也建議紀皖不要再浪費錢了。
捏著報告站在太陽下,寒意卻滲透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無法抑制從心底而生的恨意。
母親即將離她遠去,帶著畢生的遺憾,帶著對她的怨恨撒手人寰。
她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在最後撥通了席衍的電話。
席衍已經很久沒有來騷擾她了,她卻不得不倒找上門去。
電話幾乎立刻就通了,席衍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驚訝:“咦,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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